安寧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那安月老爹沒告訴過你?”
安寧歎息道:“我一直想知道,老爹卻不肯告訴我。一個月前,老爹說出一趟遠門,回來後就將身世原原本本告訴我。說好半個月便能回轉,可老爹一去沒了音訊,我這才和師兄們出來找尋。”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卻又合情合理,煒長老是個直性子,又正在動情處,哪能懷疑那麼多?
收了眼淚,煒長老關切地問:“你那老爹沒說去了哪裏?”
“說了,武陵郡筆架城安家。”
煒長老幾乎脫力:“安月長老回來了?怎麼我們全不知道?難道……”
安寧假裝無知:“怎麼了?”
煒長老緊張起來:“孩子,見到你老頭子歡喜的緊,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長老說笑了,您是安家長老,整個筆架城都是安家的勢力,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煒長老未語先歎:“唉,一言難盡,總之我這長老也是徒有虛名,如今的安家……”
安寧語氣一轉:“如今安家人人自危,都懷疑大長老安雲受人控製!”
煒長老驚得說不出話來,安寧笑著說:“煒長老別擔心,我幫您搓背。”
煒長老顯然不能從這一連串的震驚中恢複過來,安寧並不想多灌輸什麼,因為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能再進一步,也隻能算是錦上添花。
認真給煒長老搓背,直到老人家慢慢消化了剛剛聽到的消息,安寧這才一五一十將事情始末說與煒長老聽。為了防止萬一,他並沒有把張雲天一節說出來,那是他的一張底牌,不到最後一刻不能使出來。
安寧並不擔心有人偷聽,龍飛陽和小白偽裝成顧客在門外守著呢,房頂有小金,對麵茶樓坐著小九,他們的確精心布置過。
一老一少深切交流著,在突然出現的安家少主和被懷疑的安雲之間,煒長老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安寧。不僅僅是因為安寧毫無漏洞的回答,更因為那個做不了假的火紋八封。
況且煒長老親自傳授過安寧安家的基礎木係法術,若不是身具上古青木之血,誰能在短短幾天時間內以區區赤丹境界的修為消化那些木係法術?
兩人所知既有重合之處又有不同之處,兩相印證,更加確定此安雲非彼安雲。
與臏長老那日不小心說出口的一致,大長老安雲自三年前出筆架城尋訪安寧與安月老爹未果回來後便性情大變。安家大事不再由長老合議,而是安雲一人說了算。同時安雲開始深居簡出,除非他主動露麵,否則就是長老們要見他也難。
安雲所居的獨院也被設置了奇怪的結界,外人若不得允許擅入,必會產生幻覺。
至於黃昏公會盯上安家,同時有可能與假安雲有關係這一節則是煒長老不知道的。
煒長老性格似火,當下就想殺回府去。
安寧勸住他:“此事急不得,真的大長老甚至族長都有可能在假安雲手上。我們沒有萬全的把握不能動手,他在安家為害這麼久,拚個玉石俱焚是便宜他了。”
煒長老知道安寧已經有了主意,恭敬地說:“安煒願聽少爺吩咐。”
安寧也不推辭,湊到煒長老耳邊將主意說了。
煒長老大喜:“好!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