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會(一)班由於班集體渙散,學校獎勵的班費不多,從來沒有組織出去玩過。1998年5月14日這天晚自習,宋勢利來到教室什麼也沒說,在黑板上寫下:
通知
大家學業已過半,為了緩解緊張的學習氣氛,特用班費安排本周星期六外出春遊,請大家務必作好充分的準備。
特此通知
便出去了。教室裏頓時熱鬧起來:
“真的假的?啃骨頭的怎麼想通了?”
“其他班級都不知道出去玩了多少次了,早該出去玩一次了。”
“班費是班上共同的財產,取之於民用之民,天經地義,難道他想背上貪汙的罪名?”
“其他班級多次出去玩,那是因為他們人家的班費多,班主任好處。”
“不知道他安排去哪裏玩喲,如果去公園呀什麼的,還不如不去。”
“進校這麼久了,就一次,去的地方應該不會太差吧?”
“那可說不準。”
......
星期六上午,全班同學吃了早餐穿上斑服,早早來到教室等候宋勢利的安排。上午9:30一輛和一輛藍色的分別能容納40人的大巴車停在了校園門口,宋勢利從前麵一輛紅色的車上走了下來,他身邊多了一個黃卷發的女士,一雙碩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雖然她的麵龐就象毛坯牆體一樣凹凸不平,而胸前粉色的襯衣微微突起,純粹一個“太平公主”,並不豐滿但左肩上挎著的一個咖啡色的挎包配以高挑的身材,走起路來有一種職業女性的氣質。宋勢利下車後走到教學樓下麵抬頭向95(一)班的教室喊道:“李~雲~海~。”李雲海聽到宋勢利在樓下叫他,便推開窗戶向樓下看去。宋勢利對站在教室窗口處的李雲海說:“讓他們全部下來。”
何琳、吳霞、陳超、劉紅、李海、徐品她們上了第一輛紅色的大巴車,宋勢利和那個黃發女郎上藍色的大巴車,大夥都上車後,紅色和藍色的大巴車一前一後向省城的郊區開去,車窗外的房屋樓宇,山山水水往大巴車的身後急馳而去,在紅色的車上的同學也許是在壓抑的校園內呆久的緣故,異常興奮,隨著車子的急馳一路高歌,而在藍色車上的同學也許是宋勢利和那個藍色女郎在的緣故,比較壓抑,很少言語,有的通過車窗一直注視著急馳的田園風光和農家小院,有的靠在椅背上呼呼睡去,隻有宋勢利和那個黃發女郎竊竊私語,時而有些不適適宜的小動作,偶爾發出的有點淫蕩的笑聲打破車裏的寂靜。
車子在一個風景區停了下來,同學們從車上族湧而下,“龍宮”兩個碩大的字映入大夥的眼簾,下麵是一道牌坊式的大門,門口有兩間小屋,一位大約40歲左右的大媽麵無表情地坐於左邊入口出的那間小屋裏,右邊出口處的那間小屋裏坐著一位26歲左右的女士,她穿著標有龍宮字樣的正裝。盡管她身著正裝,但微微敞開的襯衣領口露出的乳溝和婀娜多姿的身材仍能通過透明的玻璃清晰可見。她見來了這麼旅遊的顧客,立即站起來滿麵笑容地立於售票窗口等待旅客們掏錢。大門口的旁邊有兩個不大不小的特色商鋪和食品商鋪,裏麵無論旅遊紀念品還是各色普通食品、特色食品應有皆有,隻是價格高得出奇,身為學生的他們望而生畏,捏緊腰帶隻好作罷。商鋪的對麵停放著各種款式的高檔轎車。宋勢利下車後拉著黃發女郎來到臉上笑得象盛開的牡丹一樣等候在售票窗口的女士麵前,說:“77張,能打折嗎?”
她故作沒聽見宋勢利問打折的事情,微笑著對宋勢利說:“您好,先生!歡迎您來到我們風景去,是77張嗎?”
“是的,77張,能優惠嗎?”宋勢利強調了一遍打折的問題,大聲地問道。
她邊撕票邊婉轉地向宋勢利解釋道:“先生,對不起,我剛才沒聽清楚,我很想給您打個7折,但是如果我給您打折了,我當月的工資就去一半了。您還忍心讓我給您打折嗎?”宋勢利被她這樣一說,反而不好意思,再沒言語。
她數了數票,剛好77張,對宋勢利說:“先生,一共是一千五百四。”宋勢利掏出一千五百塊錢遞給這位女士。
她拿出一個龍宮風景區針對集團客戶的禮品放在門票的上麵遞給宋勢利,說:“您的票,這個是我私人送給你的紀念品。祝您們玩得開心。”
宋勢利把票分發給每一個人後,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往風景區進發。一道寬闊的瀑布映眼簾,瀑布從左邊山頭的半腰直灌而下,注入四麵環山的龍潭裏,激起一層層雨霧彌漫於整個山穀。
潭壁山花藤樹生,穀底人群魚蝦遊。人嘯一聲蕩山穀,獸躍兩枝出洞天。
龍潭四周荊棘叢生,藤樹四溢,被藤蔓與樹木覆蓋的懸崖峭壁上飛鳥走獸嬉戲其間,置身穀底龍潭的跳蹬上有一種別頂洞天的感覺。隊伍在向導的帶領下跨過跳蹬橋,沿著山壁上鬼斧神工而成的陡峭索道向上攀援,所到之處除獼猴在綠林與亭台間逃串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見著他們熟悉的麵孔便點頭哈腰。大夥來到山腰的亭台上,一架吊橋映入眼簾,四根碗口粗的吊橋主鋼繩連接著對麵涼亭旁的山頭,一塊塊鋼板平鋪固定在網狀的護欄之間,每一塊鋼板之間有一道約十公分寬的空隙,這也許是設計者為了遊客在上麵有一種刺激的感覺有意而為之,又或許是為了減輕吊橋本身的重量而設,無論是哪一種,在這裏不再去考究。按照向導的吩咐兵分七路陸續踏上吊橋的鋼板,嗑嗑哐哐的聲音在山穀裏回蕩。來到吊橋的中間,吊橋懸空晃動,還好的是吊橋兩邊有用鋼條編成的篩狀護欄,否則一不小心,還真會吊下穀底粉身碎骨。所有人抵達對麵涼亭,有的一身冷汗,有的興奮不已,特別是個別有恐高症的同學,麵色有些發白。按照向導的吩咐,原地休息十分鍾,此時何琳真後悔沒帶上洞簫:‘要是在這山腰間吹奏一曲,那真是人生的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