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莫晚看著那輛停在街邊已經占據了大部分街道的加長型林肯,算是懂了這個魔鬼一大早一定要坐這輛招搖過市的車出門的原因了。她還在奇怪向來知道低調示人的伯爵大人突然轉性了。
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接受了這個沒有選擇的提案。比起在外麵接受秋風的摧殘,她還是選擇在車裏等吧。好歹有吃的有喝的有舒服的椅子和……懷抱。
而且最讓她滿意的變化是,蘭澤終於開始工作了。
趙莫晚姑且作為一名卡佩集團的員工,感動得都要雙目含淚了。
“你這樣,會讓我以為是在因為我在乎工作而埋怨冷落了你。”蘭澤的目光沒有離開手上的文件,說話的時候卻是收緊了摟著趙莫晚腰的左臂。
“當然沒有!”趙莫晚立刻回答,“我隻是作為卡佩集團的一名員工,對自家老板終於肯工作的現狀表示意外和感動!”
“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關心?”
“那是因為現在某個人無心工作,似乎和我也有那麼點關係。我可不願意被別人看做是……禍國殃民的妖姬之類的。雖然聽起來很威風,可是這種靶子一樣的職位還是免了。”
“名正言順的話他們就不會有異議。”蘭澤意味深長地說。
“是是是,在為自己正名之前,還是先處理好這份……嗯,新企劃報告書吧?”趙莫晚探頭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文件,姑且看懂了上麵潦草的字跡。
這個年代居然還有人用手寫企劃案,真是讓她開眼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一手漂亮的花體字倒是很奪人眼球的。在一堆印刷打印紙裏麵獨樹一幟,讓人不注意到都難。
“這是什麼企劃?”趙莫晚隨口問了一句。
“有人提議在夕陽酒店開設新的服務設施。”蘭澤也不覺得這是什麼機密,坦然地解釋道,“不過,企劃案寫得糟透了。這個時代,不會還有人喜歡古代的那種惺惺作態的酒店服務方式的。”
趙莫晚沒有發表別的看法。這的確也不是自己的專業,而且作為一個外國人,其實她也不清楚過去法國的酒店都是怎麼照顧客人的。
癟了癟嘴,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
兩個人一個看著資料,一個人抱著從蘭澤書架上找來的中文的心理學書籍時不時地給自己和蘭澤都喂上幾片酥軟的餅幹,很快打發過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味道雖然還是不如趙莫晚心心念念的卡佩家大廚做得好,但是也還過得去。蘭澤雖然並不太愛吃這些所謂的甜點,畢竟從趙莫晚的手裏叼走的,還可以順便****一下她微微發涼的指尖,感覺到懷裏的嬌軀的顫抖,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當然,如果沒有在這個時候看到某個礙眼的人的話,就更好了。
一瘸一拐地艱難從公車上走下來的男孩還穿著醫院的病服,麵色蒼白如雪,單薄的穿著讓他在寒風下很快冷得縮了縮脖子。一步步從車站往已經成為廢墟的地方挪動的他太過顯眼,接收到各種憐憫的和關心的眼神和偶爾認得他的臉的店家發出的關切的招呼,冉凡紛紛都隻是苦笑著,有些敷衍地算是回應了他們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