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好像是她昨天氣急了咬的。
“放心,Azur留給我的印記,我都會好好珍藏起來的。”蘭澤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那個看起來有幾分詭譎的傷口,“很像吸血鬼咬的呢,不過我打賭,那些自願成為吸血鬼的飼料的人類絕對沒有我享受到的快樂多。”
“是是是,你是這世界上最快樂的飼料,伯爵大人!”趙莫晚沒好氣地附和道,看著蘭澤終於進了浴室這才轉身去拉開厚重的遮光窗簾,隻拉上一層隱約看得到窗外黃昏的布藝窗簾。打開窗戶讓夜風衝淡這一室的氣味,然後把蘭澤的換洗衣服都放到了浴室門口,這才滿意地離開了臥室。
至於符不符合蘭澤的品味,她也不在乎這樣的“小事”。畢竟在家裏,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不是?
難得好心情地哼著歌,趙莫晚在廚房裏切著水果,感覺這樣的生活讓她幾乎想要沉迷,其中再也不要醒來了。
美好得有些不真實了。
蘭澤在餐桌上的教養在他可憐的母親去世之後變得更加無可挑剔。孩提時代總是嫌棄這樣惺惺作態的禮儀舉止,但是卻以緬懷母親的方式,終於被刻入了自己的骨子裏。顯然趙莫晚提供給他的這個小小挑戰也沒有難倒伯爵大人,連吃蛋包飯都能夠一勺一勺精準地舀起既有飯又有蛋皮,看得坐在一旁的趙莫晚羨慕不已。
她雖然也算是從小被人教導禮儀舉止,但是畢竟無法和真正的法國貴族相比,學生時代,也和大部分人一樣喜歡過街邊小店,對西餐的興趣也不如中餐。在蛋包飯這種並不能上大雅之堂的家常料理麵前,她可做不到蘭澤那樣漂亮到讓人覺得有些距離感的吃法。
“蘭澤,你知道麼,看你吃飯一點都沒有幸福感。”趙莫晚托著腮,嚼著一塊紅豔豔的草莓說。
“嗯?”停下手中的動作,蘭澤不解地看向有些粗魯地往自己嘴裏又送了一大勺飯的趙莫晚……她正在毫不顧忌地把飯合著草莓一起咽下:“你的意思是,我得像你那樣吃才會有幸福感嗎?”
有些啼笑皆非地反問。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吃什麼東西都是一個表情,還沒有麵對我的時候表情變化得明顯。這樣讓人根本猜不到你吃的東西到底好不好吃。如果很好吃,要露出好吃的表情。如果難吃……就保持現狀這樣的表情就好了。”
“當然不能和你相比。Azur,麵對著你的我,連我自己都無法控製。可是你不能要求一個一直控製著自己活到現在的人變得那麼……咳咳,感情外露吧?要知道,伯爵可不是個輕鬆的工作。”蘭澤笑著說,“而且,你要記得,隻要是你做的東西,永遠不會難吃。”
“這還真是不得了的承諾啊。要是有一天我給你做一桌很難吃的東西,伯爵大人還能這麼給麵子地說出好吃,那可就妙極了。”趙莫晚笑著拿起一個青綠色的葡萄塞進蘭澤嘴裏,看著他笑著點頭的樣子,完全沒有辦法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