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個他認識和在乎的愛莎。
“李,我該表達一下我的感謝嗎?”愛莎嬌笑著問,“不過我想,那樣做恐怕隻會讓我們的關係變得有點……意外地惡心?”
“你說得沒錯。”李也笑了,緩緩站了起來,退後到房間的角落裏站定,撫了撫已經褪去霧氣的眼鏡,“剛剛看不清,做了些奇奇怪怪的舉動,你就當沒看到吧。”
“果然是四眼,沒了眼鏡什麼都看不到吧。”愛莎無可奈何地說,“以後還是記得把眼鏡擦幹淨再出門吧,免得鬧出笑話。那麼接下來,不知道主人還願意繼續聽下去嗎?”
蘭澤看向愛莎的眼神中是全然的冰冷,眉頭甚至越皺越深,連懷裏的趙莫晚都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撫了撫他的眉間,冰冷的指尖終於讓蘭澤的情緒微微舒緩了下來,趙莫晚踮起腳尖貼近他耳邊,柔聲勸道:“給她些時間。”
“說吧。”半晌,蘭澤終於緩緩說道。
愛莎的表情終於露出了一絲絕望的釋然和苦澀,她壓抑住流淚的衝動。原本還有更多更難聽更殘忍的話語用來中傷趙莫晚,此刻她卻知道,不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徒勞的。“主人,我叫愛莎。特懷寧,特懷寧家某個不知名的旁支在外麵一夜風流的產物。我的母親是個有名的舞娘,擁有妖豔動人的身姿和絕美的容貌。她引誘著各種貴族爬上她的床,然後狠狠將他們拋棄,最後卻栽在了這個不聞一名的小貴族手裏。所以自我出生,就被扔到了孤兒院。在裏麵摸爬滾打,等我終於能夠離開那裏一個人生活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女人已經死去十年了。她甚至根本忘記了自己曾經產下一個女嬰,在‘工作’期間死在了某個有施虐癖的老頭子的床上。”
“您從沒有問過我的真名,就這樣毫不芥蒂地收留了那個遊走在各國情報機關,充滿不安定和謎團的我。哪怕接受暗衛的測試和訓練,對我而言那都不算什麼。重要的是,您給了一個我可以回去的地方。不管我做了什麼,不管我在哪裏,我都知道有這麼一個我屬於的地方。哪怕,是見不得光的暗衛,這也讓我有了歸屬感和安全感。”
“發誓效忠於您,是我們每一個暗衛都必須做的事情,我也……問心無愧。我的效忠,是因為您是我最尊敬的最感激的和最遙不可及的主人。所以這樣的主人,隻有一個合格的強大的主母才能配得上。自然,如果那位主母也是一位能力足夠出色的人就更好了。我既然成為了暗衛,沒有資格成為您的影妻。那麼至少……要為您挑選出一位合格的。”愛莎握緊拳頭,尖尖的指甲嵌入肉裏生疼,但是她卻恍若未覺,隻是慢慢舉著匕首,一步步靠近蘭澤和趙莫晚。
相擁著的兩個人沒有動,仿佛篤定地覺得她根本無法傷害到他們。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才是唯一那個合格的?”趙莫晚好笑地看著愛莎,語氣輕快地反問。
“總之你絕對不是那個合格的!你永遠都不會是那個合格的!”愛莎受到刺激地低吼著,甜膩的嗓音多了一絲沙啞。
角落裏的李頹然低下頭,不願看到這樣的她。他其實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