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生拚盡全身的力氣想往糜音的跟前走,可惜被本源之體吸的差不多的靈力卻無法支撐他在移動,隻是一小步之後,逆生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阿郇,已經原諒我了,為什麼!”聲音中有乞求有不甘,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糜音微笑的臉在聽到逆生提及阿郇的時候瞬間就沒了表情,他慢慢的站起身往逆生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我答應阿郇隻要你不離開靈宅就不為難你,我答應阿郇即便你離開靈宅也千年不究其過,我未曾食言,不是麼?”
話音落下時,糜音已經站在了逆生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此刻如一灘爛泥一般的他。“阿郇原諒你是阿郇善良,我隻不過是需要遵守約定罷了,如今約定期既已過去,你還要問我為什麼麼?”
逆生的臉色在那一瞬間白的毫無血色,雲漓遠遠的就覺出了他的絕望,不過她卻不同情他,會有如今的結果全是他咎由自取。雲漓一想到阿郇那麼個堅強的女子都全毀在了逆生的手裏,心中就覺得逆生有什麼樣的結局都不為過。
突然院子裏傳來逆生的嚎叫,雲漓立刻就趴在了窗戶上往外看去。院中糜音一隻手正懸浮在逆生的頭頂上,一縷白色的東西正從逆生的頭頂心處往外躥,慢慢的在糜音的手掌心中形成了一團白霧。
“這本源之體原也不是你的,如今算是物歸原主罷了,我想你是不會有意見的。”說著糜音的手猛地一提就將白色本源之體的最後一部分也全數抽離了逆生的身體。
逆生已經無力再嘶吼,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不斷抽搐的身體還能證明他還活著。很長一段時間雲漓都覺得逆生極有可能在下一秒裏突然停止呼吸,停止一切活著的跡象就此逝去,可一直到糜音轉身重新坐回古樹下的石桌前,逆生都隻是那麼躺著、活著。
糜音也不急,那隻抽取逆生體內本源之體的手在伸到桌麵時,那上麵已經憑空多出來了一壺酒和一隻白銀杯,倒上酒淺淺的喝了幾口糜音才又開口道:“既然你已無事,便可隨時離開靈宅。”
這話一出連雲漓都覺得糜音是在嘲諷戲弄逆生,更何況是逆生本人。趴在地上猛的抬起頭,逆生的目光滿滿的都是恨意,恨不得能把糜音蝕骨剝皮,可他沒有能耐去和這個傳說中神一般的男人對抗,片刻自己就萎靡在了地上,他算是徹底毀了,被本源吸幹後這具身體再難聚起靈氣,沒有靈氣很快他就會灰飛煙滅。
想到這兒,逆生不得不伏低姿態求道:“我不想死,隻要讓我活著,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去做。”雲漓沒有想到那個一向邪魅,且給她一種屬於驕傲一類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並像個乞丐一樣伏在地上去乞求別人的憐憫。
雲漓心中想,‘阿郇,若你看到,是否還會傾心於這樣的人?’
或許糜音也是這樣的想法,雲漓看到他眼中 的鄙夷之色更甚。“你覺得我會救你?為什麼呢?”即便當初阿郇沒有橫在他們之間,糜音也懶得伸手救這樣一個人,雲漓了解糜音所以明白,可逆生不了解,所以他的乞求也隻能換來糜音更加冷漠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