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梁琴(五)(1 / 2)

微涼的感覺襲來,雲漓甚至都沒有睜開眼睛。“那個人是逆生。”放在肩膀上的微涼手指頓了一下,繼續輕輕的畫著什麼。“沒想到,糜音肯放他出來。”語氣冷漠的幾乎讓空氣結冰。雲漓知道,女人的心裏一定極度不屑。

手在肩膀上很舒服,涼涼的,讓原本錐心的痛稍有緩解。女人看著那猙獰的傷口,心卻不在這裏。當初能從靈宅離開,是因為她找到了婆娑女,可即便如此也還是被糜音把本體鎖在了彼岸。如今,逆生卻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鐵麵無私的糜音,也不過如此。女人收回手,雲漓的肩膀光滑的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好了,下次不要惹他,你不是對手。”

目送女人離開,雲漓翻身平躺在床上,剛才的痛意還在,但她確定自己可憐的肩膀已經無礙了。眨巴下眼睛,事實和所料一樣,這個逆生她確實惹不起。

接下來的幾日風平浪靜,逆生這個人似乎就要從他們的生活中淡出一樣,或者,那人從來就沒有出現。暖暖的太陽下,雲漓懶洋洋的躺在彼岸的房頂上,居高臨下可以讓人有一種難言的優越感,更何況這裏可以舒舒服服的曬太陽。

像貓兒一般姿態愜意的伸了個懶腰,雲漓將傾斜在一邊的絲帕重新蓋在臉上。這樣好的天氣就應該這樣,睡睡覺,曬曬太陽,看看別人的悲催人生。

啪啦,隔壁的店家被一隊身著官服的差役給推翻了臨街的攤子。瞬間隔壁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男人的求饒聲,女人的尖叫哭鬧聲,統統衝進了雲漓的耳朵裏。

挫敗的坐起身,雲漓一把揮開臉上的絲帕往下看去。嗯?這是要抄家還是要抄家啊?單手摸著下巴,雲漓思索著這家燒餅鋪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可這幾天這家人給她的印象都極佳,剛來那會兒還提了幾個燒餅來看她呢。

下巴也摸得差不多了,雲漓直直的從房頂上跳了下去。那一瞬間周圍還在吵鬧的人都安靜了,怔怔的看著從上麵跳下來的雲漓。

“啊!!”不知道誰反應過來叫出了聲,緊接著大大小小的尖叫聲充斥著雲漓的耳朵。“閉嘴!”這一聲夠凶狠,一時間這麼安靜都讓雲漓不太習慣。

“咳咳,我問下,那誰,對,就你。這家犯什麼事了要抄家啊?”被雲漓一指頭點到的人滿臉的不樂意。“上頭說了,要清理隔壁那家店兩邊的鋪子,我們也是按命令做的。”說完甩甩手,幾個差役就又準備動手趕人。

“慢著,隔壁?”差役不耐煩的點點頭,這個女人三番四次的攔著他們辦差,是不是找茬的呀。看出了差役的不耐煩,雲漓也不急,狀似不經意的說道:“我就住在隔壁,怎麼沒有聽說過這事兒?”

差役們麵麵相覷,上頭可說了,不能得罪那家的人,否則是要被拖到菜市口的。“哎呦,姑奶奶,您原來是隔壁的呀,您也不早說,這種小事自然不會勞您費心,小的們就會辦的妥妥當當的。”諂媚無下限,雲漓算是領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