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看完這場戲,雲漓一點腳尖一下躍到了擱在地上的東西前。琴?低頭仔細的看著,光滑的琴身,琴弦柔光包裹,是把難得的好琴。腦海中靈光一閃,難道……
試探著用手指輕輕的劃動琴弦,聲音美妙動聽,縈繞在耳邊久久不散,居然是繞梁。雲漓的嘴角已經高高的挑起,算你我有緣,遇見我來免你這一難。
“謝謝。”如春風拂麵的聲音,歪過腦袋,雲漓看到背光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溫文如玉,這是她的第一感覺。“謝我?”點點頭“我是這琴中的琴魄。”女子的眼神讓他知道,他不會就此隕滅。
溫潤的眸子裏幾乎可以讓雲漓看到滿月,不自覺的笑起來。“你在這琴中呆了多久?”搖搖頭,伸手撫摸著琴身。“早就不記得了,或許很久也可能其實並沒有多久…”
“你的名字呢?”雲漓已經不站著了,一點一點的踢過來一隻厚厚的坐墊,一屁股坐了下來,仰頭望著那個逆光裏溫潤如玉的男子。
輕淺的笑,他的名字,她是第二個能看到他並且肯跟他說話的人,那個人卻從來沒有問過他的名字。“我,沒有名字。”他的聲音裏沒有一絲異樣的東西,就是陳述一個事實,沒有名字的事實。
“我給你取名字吧…”男子沒有說話,連笑都沒有變。雲漓抱著雙腿,將腦袋枕在膝蓋處。“白浠,白色的白,三點水的浠。”
“好。”白浠甚至都沒有問她為什麼會取這個名字。雲漓笑起來,她第一次給別人一個名字,而且那個人似乎還不討厭,她很高興。“你願意跟我走麼?”雲漓想拿走這把琴,她記得不錯的話,繞梁是不會為楚後所容,那繞梁成為絕響也是必然的。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響在屋外,看了一眼雲漓,白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無奈。“好。”大門被推開,進來的侍者手拿一柄鐵如意。雲漓歪頭笑了笑,手指在地上的琴身輕輕的一撫,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進門的人一下一下的砸碎了琴身。
忽然,雲漓發現了有趣的事。站起身輕靠在白浠的身邊,頭一歪說道:“那個女孩是喜歡你麼?她似乎看你很久了。”微微的笑起來,掃了眼牆角處的女孩。
白浠抬起頭,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溫潤的笑,麵無表情的否認“不是,她,怎麼會喜歡我這樣不人不鬼……”麵前纖細的手堪堪點在他的唇上。“不值得,就忘掉,誰都一樣。”
女孩的身影在琴身完全碎裂之前就消失了,白浠的笑也在那一刻變的有些冷。雲漓沒有問經過,不過她知道,一定和她一樣絕不會美妙。拉著白浠消失的時候,雲漓還是忍不住望了一眼女孩離開的方向。
“雲漓,雲漓……”晅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那張絕色的臉離她很近,半眯著的眼睛讓他看起來無限風情。“你能不能不要離我這麼近,我腦溢血了。”扶著額頭,她剛才是睡著了麼。
晅音退後一步靠著門邊,風騷的撩起額前的發。“雲漓,是不是知道白浠移情別戀了你難過啊,看看這消沉的樣兒。”輕飄飄的斜過去一眼,晅音很乖的閉了嘴,他是被雲漓給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