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花口碗(七)(2 / 2)

無數細如發絲的輕煙自琴聲中幻化出來,一點一點的纏繞上女人的身體。“啊!!啊!!”晅音在看到那細細的絲線纏繞上去的時候就放下了手,女人痛苦的叫聲讓他知道,她已經騰不出任何力氣來攻擊了。

雲漓攤開手掌,手心的萬寶佛珠此刻正有柔柔的微光發出。結起蓮花手印,將佛珠放在唇邊低低的念出經文來,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那女人。一瞬間,痛苦不堪的女人被這一雙詭異的血藍色雙眼給震住了,甚至當那顆佛珠罩住她時她都移不開眼。彼岸之境的婆娑女居然是真的,真的存在。

周身被佛光籠罩,女人的心似乎是被大雨衝刷過一樣透亮,漸漸的她不再掙紮,或許萬般皆是命,她恨了那麼年,可到頭來除了不得入輪回的自己,還有誰會記得她。那個男人恐怕早就嬌妻在懷好幾世了吧。

女人跌坐在了地上,捂著臉痛哭出來。

“太深的執念隻是苦了你自己,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的好處。”慵懶的聲音說出的話讓她心中一澀,她說的對,除了自己不會有任何人會為她痛苦難過。

“我叫礫樂,來自柔然,父親是常年在外經商的漢人,我和母親都是土生土長的柔然人。那一年我成年,終於可以跟著父親去漢族的居住地看看了,我很高興。或許是劫數吧,我在那裏遇見了一個讓我再也離不開的男人。”

“大叔,這個糖餅怎麼賣?”礫樂操著一口不怎麼標準的漢語向街市上一個賣糖餅的大叔詢問價格。大叔是個土生土長的漢民,礫樂的話他聽了好幾遍才知道。

“不貴,一個一文。”大叔憨厚的笑讓礫樂很喜歡,悉悉索索的從衣袋裏取出了三文錢,她想,可以帶一個給父親吃。拿好東西,轉身往回走的礫樂被突然出現的人給撞了個正著,三個糖餅滾落在了地上,她自己也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你沒事吧...”一雙有力的大手將趴在地上的礫樂扶了起來,抬頭那一瞬間,礫樂就決定她的心再也不會為別的男人跳動了。或許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相撞的開始,她的生活從此有個常駐的男人再也沒有離開,到她死都沒有。

男人也是個商賈之後,他們倆後來的事情直到她死前的兩年都非常的順利,這讓礫樂一度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和最幸運的女子。

“可惜我卻錯了,父親幫助他成為了那一帶最富有的商人,可他卻用背叛來對待我。”女人急促的呼吸顯示著她此刻的憤怒。

“如果不是有一次被我撞見,那個無恥的男人還打算欺騙我一輩子。我一時氣憤,失手打了那個賤人一耳光,他,他竟然將我按在地上毒打起來。”說到這兒礫樂嚎啕大哭起來,都是她,要不是她父親也不會被那個無恥之徒騙的散盡家產,要不是她,母親也不會因為無錢醫病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