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蓋作鏤空花瓣形,中立一鶴,昂首舒翅。雙耳為鏤雕的顧首伏龍,頸麵及腹四皆為伏獸代替扉棱。四麵自頸至腹飾以相纏繞的龍,圈足飾似虎的獸,足下承以吐舌雙獸,獸首有二角 看這架勢,這個應該是蓮鶴方壺無疑。隻是這方壺是王室貴族的珍貴器具,應是隨哪位王公下葬了才對,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還被封進了一隻遊魂。
想不出個所以然,雲漓決定用最直接的辦法知道,就是把這裏麵的住戶揪出來問問。左手結印,右手用食指與中指並攏隔空在壺身畫出凝魂咒,魂魄已經很虛弱了,如果不是找了她來,相信也不用幾天就會散去的。做完這一切就等子時了。
舒舒服服的趴到一邊的軟榻上 ,雲漓像是忘了還在房間的嬴政和這是誰的寢宮一樣準備好好睡一覺。“雲姑娘看來是極累,不若寡人遣人為汝安排休息?”嬴政的聲音不若他的人那麼鋒芒畢露, 威嚴內斂的聲音像是帶著一種魔力加上上位者那不容抗拒的氣勢,叫人很自然的就想服從。可惜,雲漓那把懶骨頭是除了她自己願意,天皇老子來了也叫不動的。
“多謝,不過到子時也沒多久,我還是在這休息會兒算了。”想想那可怕的片刻即到,雲漓是下定決心打死也不挪窩了。
嬴政的眉皺的更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李斯這時很恰當的出現了,兩人一陣耳語後又匆匆的離開,嬴政似乎已經放棄讓她爬出他寢宮的想法,隨意交代幾句也匆匆離開。雲漓翻個身想了想 ,嬴政最後滅齊一統六國似乎就是今年,難道剛才是......未及細想,原本在方壺中應該是子時才會複蘇的幽魂竟然有了波動。
雲漓翻身下了軟榻,還沒來得及走進,一束濃黑像是繩索的東西就猛的從壺中射出纏繞上她的脖子。站住腳步,雲漓眯起眼睛,看著從壺中顯現的幽魂。滿頭濃黑的發,有一縷正纏在她的脖子上。毫無血色的臉,一身似是道服的寬大白衣,微微上挑的眉眼此刻正平靜的看著她。
“汝是誰,為什麼能看到吾,是不是汝將吾封進壺中的?”那閑淡的語氣,讓人覺得就好像是說著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出遊一樣隨意。雲漓嘴角上揚“我叫雲漓,能看見你非我所願,至於是誰把你封進去的,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麼?”顯然這個答案沒能使壺中的女士滿意,頸間的發絲勒得更緊了些,這女人眼中的殺意她看的明白,原本以為隻是一個幽魂,沒想到遠不止如此。發絲上沾染的丁點道法氣息也讓雲漓皺起了眉頭 。
用指尖輕點頸間越勒越緊的發絲,一刹那濃黑的發絲就像燒盡的飛灰一樣散落在了地上。“我無意傷你,不過你非要惹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女人咬緊牙關,滿頭濃黑的發在靠近雲漓的時候因為這句話生生的停了下來。
“告訴我你知道的,或許我能幫你,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在這裏繼續住下去,直到魂飛魄散。”女人盯著那個已經走到軟榻旁趴好準備聽故事一樣的女子,收回了還在空中飄散的濃黑長發,靜靜的思索了片刻才開口說起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