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瀾傾隻是點點頭，將麵具帶上，直徑朝前走去。
章甲與馬貴給兩人開了門，那一霎，喧鬧的人聲瞬間就從大門後湧了出來。比起外頭的喧囂，這裏簡直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進去的第一眼，對於裏麵的景象，赫瀾傾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烏煙瘴氣！
有喝酒劃拳的，有開盤賭坊的，有跟女子當眾調情的，似乎所有的陰暗都被聚集在這裏光明正大的放上了桌。
“大公子，這邊請”朱鐵膽領著他，直徑朝著一邊的樓上行去：“這黑市，是在三年前的時候建起來的，在這裏最低的籌碼都不得少於一千銀，是個一般人都沒錢進來的消金窩，當然有錢沒路一樣也進不來”
“最低籌碼都不得一千銀，那還有誰敢來這？”入了二樓雅間，赫瀾傾拂衣坐下，即便帶了麵具，可他出眾的氣質在這種地方也隻會愈發的鶴立雞群。
朱鐵膽嘿嘿笑著給他倒了杯水：“這最低價對一般人來說，是昂貴了些，可一旦開盤。一萬兩銀那都算少的，當然運氣好的，還能得一千金呢，賭本大，但利益也不小啊”
赫瀾傾點頭，將茶杯推到一旁，廂房的門被人推開，外頭隨即進來一身紅衣，擦脂抹粉的女人：“喲，還當是哪位貴客，一來就直接進了廂房，原來又是你朱鐵膽兒啊，怎麼膽兒大了，也想來我這裏蹭了”
朱鐵膽黑臉凶她：“紅姨，怎麼說話的，沒看我少東家在這裏嗎？！”
紅姨伸頭仔細一瞧，見著赫瀾傾一身不俗的氣質，與高貴的衣料，當下忙端了笑臉盈盈上前行禮：“方才眼拙沒看見公子在這，是小的失禮了”
“無妨”赫瀾傾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剛才聽著朱鐵膽說到這裏的樂趣，便想著來開開眼界”
紅姨當即滿臉笑意：“喲，原來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裏啊，這黑市裏，玩得鬧的可多了，就不知道公子是想玩些什麼玩意了”
赫瀾傾淡淡一笑：“初來乍到，就來先簡單的吧”
紅姨笑道：“那不如讓小的找幾個丫頭伺候公子，也可順便讓這些丫頭告訴告訴公子這裏的玩法如何？”
“無妨，有朱鐵膽陪我便好，你且先下去吧，有事我自會喚你”
紅姨楞了一下，隻能轉身退出。
朱鐵膽就急忙湊到赫瀾傾的身邊：“大公子，剛才的這個紅姨，是京城裏各大青樓幕後的掌櫃，凡是京城裏的青樓都在她的名下歸他掌管，那些姑娘賣賣也都是經由她的手裏”
赫瀾傾淡淡點頭，目光越過柵欄，看向樓下。
二樓雅間的位置向來極好，即視野寬闊，能看得整個黑市裏的樣貌，又算清淨不會被人打擾。朱鐵膽順著赫瀾傾的目光看下去，指著底下的幾個莊家道：“那邊壓盤開碼的叫錢六，平時的時候實在賭坊裏轉悠，黑市開市的時候，就是這裏的莊家，那邊的與人劃拳的叫甲七娘看著風騷，其實也不簡單，後邊的還有兩人，一個叫雲逸，一個叫雲程，都是在這裏看場子的”
赫瀾傾淡淡的道：“這麼偌大的一個黑市，就隻有兩個人看場子？”
“那可不是，隻是這兩人負責坐鎮而已“朱鐵膽道：“大公子可別小瞧這兩人，他們也厲害得很呐，我偷偷打聽過，這兩人據說以前是在江湖上混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就來了這裏，平時裏沒人敢招惹，他們哪，一拳就可以打碎一個人渾身的骨頭，我可是親眼見過的，那人被抬出去的時候，渾身軟綿綿的，就像個麻袋一樣”
莫不成是碎骨掌？
赫瀾傾微微擰眉，但一細看那兩人的模樣，與一般壯漢無甚區別，又否了這個想法。
黑市這樣的地方，顧名思義做的全都是一些長不得台麵的買賣，人口販賣若走的是這裏的途徑，任他朝廷如何首查也查不什麼浪花出來，賭博交易，往大了賭人命，往小了賭家產，也沒人能管，更甚的是這裏還有全國禁止的私藥……天堂散，一兩抵千金，多少富商就都是為了這個東西而弄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卻偏偏已無回頭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