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磊訕訕地從身後拿出一個白玉無暇的玉蜻蜓來,遞到武菡的眼前,道:“菡妹妹,方才是我不對。這個玉蜻蜓,送給你去玩。”
玉蜻蜓是用翠玉雕成,眼睛那裏嵌了兩顆芝麻大小的綠寶石,極其精巧。
武菡不是那起愛記仇的小心眼,她哭,隻是因為傷心那個蝴蝶是她最心愛之物。哭過一場,她就已經好了。
這時,見到這麼漂亮的玉蜻蜓,早就將方才那些不快忘到了腦後,甜甜的叫了一聲:“磊哥哥。”才接了下來。
看見她沒有怪自己,汪磊才鬆了一口氣,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道:“那我走了。”說著,抬腳往族廟的地方走去。
“磊哥哥,不要忘記了,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上課了。”得了好東西,武菡奶聲奶氣的提醒了他一句:“遲到了,母親會打手板心的。”
她這句話一說,奉立看見汪磊強作鎮定的背影一垮,加快了腳步飛也似的朝著族廟而去。
武燁皺了皺眉,交代了年紀最長的奉雷一句,“你看著他們。”便跟著汪磊的身影去了。他不能眼看著,汪磊為了妹妹而受罰。
到了時間,幾家的孩子們都規規矩矩的坐到了學校的教室裏,對於這些新的名詞,孩子們比成人適應得更快。
隨著幾聲悠遠的鍾聲響起,徐婉真邁入了課堂。
她掃了一眼教室,發現孩子們坐得格外端正。目光一凝,便發現了缺了汪磊和武燁兩人。
徐婉真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隻覺得一陣風刮過,揚起了她的裙角發梢。
再定睛一看,汪磊麵色發白的坐在了位置上,兩手藏在課桌底下不住發抖。武燁額角有汗,神色還算如常。五分鍾內抱著汪磊從族廟回到教室,就算是他從小習武,也有些吃不消。
徐婉真微微一笑,午後發生的事情,她清楚的很。不過,她並沒有幹預。
一來,汪樂裕管教自家孩子,輪不到她說話。二來,孩子們也都大了,她也想看看他們怎麼處理這件事。
事實證明,武燁沒有令她失望。
收了唇角的笑意,她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將手中抱著的課件放到講台上,開始上課。
一共也就五家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其責任,子弟們更不能例外。武城的未來,還要靠他們的努力。
徐婉真負責學校事務,並教授孩子們學習當地的語言。
這裏的語言和她在地球所熟悉的法語有想通之處,但差別仍然很大。就算是徐婉真,也潛心學了好幾年,才能和當地人流暢的交談。
想要在一片土地上建立政權,讓人民臣服,語言是必須掌握的技能。
教授漢語的,則是塗曼芬。她的才女之名不是浪得虛名,離高芒大儒的水平雖然還差得遠,但教授這幾個毛孩子綽綽有餘。
孩子們不需要考科舉出仕,學習漢語是為了不忘祖宗傳統,自己的血脈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