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過了身份,有內侍抬著肩輿迎上來,說是太後賞她代步。
以她二品誥命夫人的身份,這個賞賜雖然恩寵,也不算過分。上了肩輿端坐,白瑤、青麥跟在一旁,往延慶宮而去。
“真兒來了?快走近些讓哀家看看。”肖太後見她來了,精神一震。
徐婉真快步上前,先是規規矩矩見禮,才走到肖太後的腳便春凳上坐了。
“娘娘,您的身子好些了嗎?”徐婉真揚起臉,關切的問道。
“哀家好多了。”肖太後的麵頰比上次要豐滿一些,臉上病重的蠟黃之色褪去了好些。
“真兒,你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徐婉真溫婉的笑道:“有勞娘娘掛心,臣婦的事都好了。”
“那就好。”肖太後欣慰的點點頭。
都說她偏心徐婉真,可眼前這孩子在自己麵前,從來不叫苦求助。就算經過了那麼多的磨難,她何曾在自己麵前抱怨過一句?
在北地時那樣艱難,她還想著給自己做暖袖。這樣的女子,自己就是偏疼一些又怎麼樣?
活了一輩子,眼看剩下的時日無多。徐婉真越是這樣從不要求,肖太後越想任性的對她好。
琉璃端著肖太後的藥進來,見到徐婉真屈膝見禮。徐婉真伸出手,道:“讓我來。”
見肖太後並未反對,琉璃將手中藥碗遞給她。
徐婉真穩穩的端住了,用銀匙輕輕攪動,起身到了肖太後的身邊,極有耐心的喂給她喝。
享受著她的伺候,肖太後覺得喝到口中的藥都沒有那麼苦了。
把空的藥碗還給琉璃,徐婉真掏出絲帕給肖太後擦嘴,柔聲道:“娘娘,您就讓臣婦多陪您幾日。”
“我把行李都帶來了,就算娘娘您不答應,我也要賴著不走。”徐婉真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副就要賴定了的樣子。
肖太後不由失笑出聲,這孩子。
“好,好!隻要你家裏那位不反對,哀家就把你留下。”肖太後開懷大笑,促狹道:“你們才成婚幾個月,恐怕他不會答應。”
“娘娘……”徐婉真不依的跺腳,俏臉微紅道:“您還打趣真兒。”
室內笑意盈盈,屋外響起內侍的聲音:“皇後娘娘駕到。”
徐婉真起身,行了個見皇後的大禮。曹皇後笑道:“快起來,母後成天都念叨著你,都快把我給撇到腦後。”
徐婉真忙道:“臣婦愚昧,怎敢和您相提並論?”
肖太後嗬嗬一樂,道:“你快別嚇唬她了,她就是個老鼠膽子。”
曹皇後笑道:“看,我說的對吧。不過是開一句玩笑,母後您就這麼護著她。”
先問過了肖太後的身子,曹皇後道:“母後,上次說起安皇子伴讀一事。各家都呈了一些名單上來,臣媳拿來給您定奪。”
安皇子的伴讀,也是皇家釋放出的一種信號,借此安撫人心,一舉多得。
在朝臣中,三品以上的孩子都可入選;在勳貴中,侯府以上的人家有資格,另外還有宗室人選。屆時,都是天之驕子、龍子鳳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