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和鷹鉤鼻等人一起站在這船艙中的漢子,應是毒蛇臨時招募,或者用來掩飾身份的手下,絕不是那名主子的人。
她悄悄換了一隻腿支撐,她站了這麼久,腳已經酸麻。
更要命的是一直舉著的右手手臂。平舉得久了,從胳膊處傳來脹痛,就如同有小蟲子在啃噬著她的神經,眼看就快要握不住手中的金步搖。
毒蛇何等眼力,立刻就察覺了她的疲憊。
“少夫人,都過去這麼久了,早就不止兩刻鍾。你還在堅持什麼?我就算馬上派人去追,也追不上了。”毒蛇引誘的勸道。
徐婉真忽地一笑,道:“能堅持多久,是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多堅持一秒,徐文宇就多逃出去一秒。隻不過手臂酸脹而已,這算得什麼苦楚?
再說,她雖然此刻落入敵手孤立無援,但在此刻,她還是自由的。等金步搖脫手,才是真正失去自由的開始。
趁現在,多呼吸一秒自由的空氣吧。
她神情舒展,麵容上浮現出一抹絕美的微笑來,如同在自家的後花園中一般悠然自得。
毒蛇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對她的行為極其惱恨。見著如此絕美的風華,也不得不被她所折服。
難怪那雷霸閱女無數,卻一定對眼前這名婦人念念不忘,她果然是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
擄人的事情,毒蛇並不是第一次幹。但對方如此鎮定自若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那些個婦孺,隻要落到他的手裏,無論什麼身份,個個都驚慌失措隻會痛哭流涕。
也有個別鎮定的,也隻是打著用財帛動人心的主意。一旦發現錢財不管用,就都被打回了原形。
她們,隻是他手裏待宰的羔羊。而眼前這位,鎮定自若的和自己周旋,救出了弟弟,此時仍不肯放棄。
徐婉真全身紅色的衣裙,此刻傲然而立,如同那驕傲的鳳凰一般,令人自慚形穢不敢直視。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徐婉真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
終於,再也支持不住,右手臂軟了下來。“叮當”一聲,金步搖掉落在船艙地板上。
徐婉真的身子微微踉蹌了一下,隨即又站穩了身形。
“快!”毒蛇喝道。
早已候在一側的兩名健壯婦人搶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架住她的身子。將她扶著,坐到後麵的高靠背椅上。
毒蛇撿起地上的金步搖,端詳著尖端上隱約可見的血跡,歎道:“我說少夫人,你這又是何苦?”
徐婉真輕蔑的笑笑,穩住自己不斷發抖的右手,道:“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
毒蛇惱恨的扭過臉去,連聲吩咐:“都準備好,我們馬上離開。”
這裏樓上樓下都是死人,雷霸還躺在船艙中央。已經耽誤了很多功夫,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更提不起心思去追殺徐文宇。
手下領命而去。
“少夫人,在走之前,還要得罪你了。”毒蛇道:“搜身!”
“你轉過身去。”徐婉真語氣虛弱,但聲音裏透出的堅定卻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