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沐蘭識趣的出了馬車,策馬緩緩行駛在車隊後麵,白瑤也換到了後麵的馬車中。有二公子在,比她們的伺候更合少夫人的心意。
武正翔握著徐婉真的手,細細叮囑:“婉真,明日一早我就要走了。江南道那裏,一旦抓住林師爺,或許就可一錘定音。太子那邊將不再是問題。”
徐婉真點頭:“你放心去,我在府裏好得很。有這麼多護衛女衛,堂堂天子腳下,不會有任何意外。”
本來徐婉真想讓武正翔將全部護衛都帶走,畢竟前不久,他還遭受了一場暗殺。而且,至今未曾找到真凶。
但武正翔堅持給她留下了兩名身手高明的暗衛,他道:“他們藏在暗處,才好策應。我帶了錢峰一起去,他是江南道的地頭蛇,我這裏你無須擔心。”
“少則月餘,多則過年前,我一定會回來。”武正翔道:“無論能不能找到人,我都要回來了。京中的局勢幾日一變,不在京裏,我始終放心不下。”
忠國公府如今已經擺明車馬支持齊王,他之前的忙碌,也為武家埋下了後手。做了幾套應急的方略,交代給武勝和忠國公,囑咐他們見機行事。
饒是安排好了一切,武正翔心裏一直隱隱有些不安。
江南道那邊,不止發現了遷陽王手底下林師爺的蹤跡,還隱隱發現了遷陽王當時撤退的路,和藏金銀之地
按說,發現這樣重要的線索,他應該歡欣鼓舞才是。但越是重要,越是需要他親自前往查看。
就好像,有人故意設計,讓他遠赴江南一樣。
但在這樣的事實麵前,他心底的微弱直覺,當然不能作為依據。他特意去了一趟齊王府,把他去江南道的目的和盤托出,請齊王看顧忠國公府,尤其是徐婉真。
見他麵色沉重,徐婉真笑道:“眼下離過年不到三個月,很快就能再見到了。翼之無須過分擔心。”
“我走之後,你深居簡出為好。致遠居是安全的,若要出門一定帶好足夠的護衛,萬萬不可輕忽。”
徐婉真乖乖的點頭應下。其實,在她的心中也有警兆盤旋不去,但她不想要即將遠行的武正翔分心,忍住不言。
摸了摸左腕上戴著的電魄雲鐲,徐婉真心頭安定了些許。若真有人對她不懷好意,有這隻雲鐲在,她也能提前防備。
夕陽的餘暉灑在整隻車隊上,緩緩進了安喜門,小半個時辰後在忠國公府的垂花門前停下。
明日就要遠行,武正翔還有事要交代吩咐,跟徐婉真說了一聲,便去了前院。
徐婉真先去了一趟爭春院。她作為晚輩,進出都要跟長輩報備。陳氏被看管了起來,但盧氏這裏還是要說一聲才好。
同一個府裏住著,這些簡單的禮節,徐婉真還是願意去做。這樣,大家的臉麵都好看,彼此雙方都可維持著一個虛偽的假象。
盧氏見著眼前的徐婉真,嫉妒情不自禁的湧上她的心頭,幾乎淹沒了她的理智。
距上次的秋湖社小聚,這才過了多少時日?怎麼她看起來如此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