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掉一大半,才讓丫鬟收了盤子。
漱過口,徐婉真道:“你且安心待著,等胎像坐穩了,還是要走動走動。胎兒若是養得太大,生起來恐有些困難。”
塗曼珍滿不在乎的點點頭,道:“其實我現在都可以走動走動,偏偏不讓。”
“那我先告辭了,過些日子你能出府了,再來找我。”徐婉真起身告辭。
塗曼珍滿眼不舍,道:“這就走啦?也不多陪我會兒。”
“我再不走,恐怕你家世子爺要進來趕人了。”徐婉真笑著打趣道:“我估摸著,他等著和你一道用晚飯呢。”
“這時辰不是還早麼?”塗曼珍大大方方的笑著,“母親免了我的晨昏定省,再說剛剛吃了乳鴿,哪裏還餓了。”
門外響起幾聲咳嗽,劉祺然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曼珍,你還有什麼想吃?我去給你買了來。”
徐婉真朝著她做了一個鬼臉,促狹的笑了笑,低聲道:“瞧,我說來趕人了吧。”
饒是塗曼珍早就習慣了劉祺然的膩歪,在徐婉真麵前,也忍不住紅了臉。揚聲道:“不吃了,我飽著呢!”
“我先走啦,你別起身。孩子要緊。”
徐婉真走到門外,笑著對劉祺然施禮,道:“見過世子。二表姐在屋裏等著呢,你快些進去吧。”
劉祺然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訕訕道:“二少夫人慢走。管家,送客!”
出了平國公府,徐婉真想到好吃好喝、麵容一如少女的塗曼珍,再想起如今寄住在寧先生家中的塗曼芬。
嫁入猶如二次投胎,這句話誠不欺我。瞧這兩姐妹各自不同的際遇,就是最好的詮釋。
……
過了幾日,幾輛馬車先後從忠國公府的側門進入,直接駛入到垂花門前。
最先到的是寧先生和塗曼芬,然後是高致遠送石靜玉下了車。緊接著是已經年滿十三歲的石靜芙,扶著丫鬟的手跳下了馬車。
徐婉真派了桑梓在此等著貴客,又讓白瑤去請盧氏到致遠居赴宴。
石靜芙已有多時未曾見到過大姐,此時相見高興的很,挽著石靜玉的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塗曼芬就要沉靜得多,她和離的事情在權貴圈中早已傳開。石靜芙偷眼看著她,見她並沒有頹唐之氣,心頭不由得佩服起來。
石靜玉和塗曼芬往日就相熟,眼下撿了幾句天氣之類的話題閑談起來,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傷心事。
徐婉真迎出了院門,瞧著幾人相攜而來,笑道:“怎地這樣巧?倒是湊在一起了。”
說著相互見了禮,請了幾人入內。
自從徐婉真嫁進來,盧氏這還是第一次進入致遠居。眼前的景象讓她耳目一新。
這還是往日她見過的那個荒院嗎?
四處生機勃勃,下人進退有序。屋宇精致遊廊潔淨,爬在影壁上的薔薇花藤碧綠清脆,隨風搖曳。
院中處處花木繁盛,透著一種清雅別致,讓人置身其中,隻覺無比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