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花幾日的功夫,將手頭的公務都交代下去,挪出陪徐婉真好好遊玩幾日,方才離京。
……
尚書府,後院,姚芷玥的閨房內。
“芷玥,你就死了這條心。我,和你父親都絕不讚同你嫁去武家做平妻。”姚夫人坐在黃花梨高背椅上,語氣冷厲。
房中隻有伺候姚夫人的心腹丫鬟紅楓,守門的是姚夫人的管事嬤嬤,姚芷玥的丫鬟都被遠遠地打發到了院子裏。
姚芷玥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有些遲疑的問道:“母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
怎麼態度變化那麼大,怎麼這樣跟我說話?
從她懂事以來,姚夫人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情對她。姚芷玥此時有些發蒙,不知該如何應對。
姚夫人神情冷淡,坐得筆直的身形一動不動,道:“沒有發生任何事。我隻是告知你,不要再想著他。我會給你另擇一門親事,半年之內嫁出去。”
“母親……”聽出了她語氣的堅定,姚芷玥睜大的美目中,刷的掉下淚來,如紛亂的珍珠一般灑落在地。
“玥兒知道,你是最疼我的。你怎麼舍得這樣待我?”姚芷玥猶自不能相信,猛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是父親,一定是父親對不對?”
見她如此傷心,姚夫人心中也痛得厲害。但自從知道了自己丈夫的打算,姚夫人便下定決心,必須要讓姚芷玥離開奪嫡的漩渦。
若不盡給她定下親事,姚夫人相信,一旦出現了什麼契機,高高在上的尚書大人,是不介意將姚芷玥也作為棋子的。
畢竟是自己捧在手心長大的孩子,姚夫人不想看到,她的婚姻也淪為姚尚書的工具。
但這些原因,均不能宣之於口。姚夫人硬下心腸道:“他隻是國公府的庶子,還沒有娶你做平妻的資格。從今日起,你就在這院子裏,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門。”
“什麼?”姚芷玥泣聲質問:“母親,你這是要將我軟禁嗎?我做錯了什麼,我隻是喜歡一個人而已。莫說是平妻,就算是妾,隻要能每日見到他,我也心甘情願。”
她這番話,成功的激起了姚夫人的怒氣,起身喝道:“你!為了一個男子,自甘下賤如此。置我們於何地,置姚家於何地?你隻想著自己,有沒有為我想過半分?!”
被她這一喝,姚芷玥嚇得止住了淚,怔怔的看著母親。
從小到大,她就是這個家的中心,要什麼有什麼。沒有任何人教導她,要懂得為他人著想,考慮別人的感受。
她的自私,是來源於十多年的習慣,根植於靈魂深處。說起來,這樣寵溺她的姚夫人,要負上主要責任。
愣了半晌,姚芷玥才反應過來,發瘋似的大叫道:“不!我不要嫁個別人。我這就絞了頭發去做姑子,我死也不嫁!”
說著在屋子裏一通亂走。眼尖的發現窗下的針線筐子,衝過去拿起繡剪,比在自己的頭發上,作勢要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