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再想。武正翔緩緩吐出一口鬱氣,還是小心為上,加強對太子那邊的監視。
到了安平侯府,隻見一個管家打扮的男子遠遠的候在街口處,恭敬的將一行人迎了進府。
武正翔留在外院,由小侯爺程景同接待。
徐婉真則在丫鬟的帶領下,先去拜訪侯夫人林安佳。
……
林安佳靜靜聽完鳳竹的稟報,問道:“武指揮使也來了?”
鳳竹點頭道:“是的,夫人。”
林安佳默默思忖了片刻,看來,對方來者不善。侯爺想要將這和離的事情拖上幾年,恐怕是行不通了。
徐婉真舉步進了花廳落座,白瑤、采絲在她身邊靜靜侍立,溫沐蘭站在一側。神情肅穆,舉止端莊。
林安佳進了花廳,見她這副陣仗不由得心頭打鼓。當下堆起滿麵笑意,道:“徐夫人,這是哪股風,把你給吹到了我們府上?”
徐婉真在忠國公是少夫人,但林安佳以夫人相稱,便是認可了她同是二品誥命夫人的地位。兩人不論輩分,隻論身份。
其實,林安佳也不想一來就和她平輩論交,但當她看到白瑤時,立即就改了主意。白瑤雖然隻是個丫鬟,但卻是太後跟前的人,徐婉真帶著她來的用意不問可知。
與其自取其辱,還不如幹脆點,少一些彎彎繞繞。
徐婉真微微起身,見了個平輩間的禮節,單刀直入問道:“侯夫人,你執掌侯府多年,難道當真不知我來你們府上的目的?”
裝什麼傻,她沒那個耐性跟她磨嘰。
林安佳麵上的笑容一滯,心頭暗罵,給你臉你當我真的怕你?不過,此時再裝傻,就顯得她太無能。
收了笑容,林安佳語帶譏諷的問道:“敢問徐夫人,以何身份來管我們府上的事情?”你不過是塗曼芬的娘家表妹,非長輩非直係血親,這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些。
徐婉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就憑我是當今皇上誥封的二品夫人,憑我是驍騎衛指揮使的夫人,憑我在太後麵前的地位。莫說,我還是曼芬表姐的親戚,就算不是,我偏要伸手管一管,如何?”
這番話,說得可算是蠻不講理。林安佳心頭一噎,差點被氣了個倒仰。徐婉真的臉上,隻差沒有明明白白寫著仗勢欺人四個大字。
見她說不出話,徐婉真又道:“夫人,我知道你不願見到我。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將程景皓請出來,在這和離文書上簽了字,我這就走。”
白瑤拿出塗家已經簽好字的和離文書,往桌上一放。
以徐婉真敏銳的洞察能力,她要是想,可以令人如沐春風,相談甚歡。但論氣人的本事,她也能句句都戳在人心窩子上。
這哪裏是貴婦之間的交往?林安佳和人說話,一向是話裏藏刀綿裏藏針,對徐婉真這等風格,一時間極不適應,心頭又氣又悶,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