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吩咐去煮了醒酒湯,又讓雪竹叫了兩個有力氣的婆子上來,將武嬌扶上船。到了湖邊,換成軟轎,好不容易才將她弄到了爭春院中。
這一路上,武嬌還極不老實。手腳亂動,口中喃喃道:“不要管我,我哪裏就醉了?這是哪裏,我夫君呢?”
紅纓一路上忙著提醒她:“小姐,我們回國公府了。”
進了廂房,武嬌咯咯的笑了起來,道:“回來好,回來好啊!什麼妾,什麼表姑娘,我眼不見心不煩。大哥呢?讓他過來我要騎馬。”
她一路瘋言醉語,紅纓恨不得將她的口捂上。
盧氏假裝聽不見,遣了人在門外聽候吩咐,便回到了正房。小姑子的隱私,自己聽了可沒什麼好處。
武嬌借著酒意,好一通宣泄。喝了醒酒湯,又折騰了一會,總算是累得暈沉沉的昏睡過去。
明明是涼爽的秋日,紅纓竟然急出了一聲汗。好不容易伺候著主子睡了,才坐在腳踏上,靠著床邊小睡起來。
……
致遠居內,徐婉真揉了揉笑得僵硬的麵頰。天知道這場戲她演的多累,陳氏到底發了什麼瘋,害得自己臉都笑到沒有知覺。
武正翔好笑的看著她,拈起手指尖著聲音學她:“往後呀,真兒就把您當做母親了!”
徐婉真跺跺腳,撲上來就要撕他的嘴,“我都快累死了,你還學我。”
武正翔一把將她抱住,笑道:“這可是你投懷送抱,夫君就隻好笑納了!”說著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到床邊,色迷迷道:“娘子,我們一起午睡吧!”
徐婉真一聲驚叫,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午睡就午睡,做什麼說得這樣曖昧。
兩人躺在床上,武正翔執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道:“她作出幡然悔悟的假象,背後定有所圖。婉真你可得更當心,尤其是我不在府上的時候。”
徐婉真乖巧的點點頭,道:“放心吧,你不在,我去哪裏都帶著沐蘭和梅心。”
“還有那把匕首。”武正翔又補充一句,道:“可恨她這一番惺惺作態,父親竟然信了個十成十!”
徐婉真柔聲哄著他,道:“要知道,今天這場家宴是父親最想見到的場麵了,他怎麼能不信?就算他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也會逼著自己相信。”
武正翔閉了閉眼,道:“還真是這個理。”
算了,已經說過不再和父親計較,怎麼這又計較上了。“快些睡吧!”
徐婉真點點頭,道:“還有一事。塗家大表舅母特意來請托我,想讓我去安平侯府一趟,我應了她。”
“過幾日吧,眼下我抽不開身。”武正翔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眼看著就進入了夢鄉。
徐婉真看著他這麼快入睡,不由得有些好笑。也行,過幾日就過幾日,左右曼芬表姐還在坐小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