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命,樊某定然遵從。”樊彬作揖。
處置完大事,淳和公主轉向劉祺蘭,和顏悅色問道:“祺蘭,你的丫鬟仆從在哪裏?”
劉祺蘭也知道此刻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答道:“就在上一個驛站之中。”
淳和公主點點頭,安排道:“明日我們分頭行動。樊都尉請了村長後秘密潛回京城,我們則返回驛站。你彙合了仆從便立即回京,我再派兩名護衛給你。眼下局勢不穩,你還是少出門為妙。”
安排妥當,就著燭光手書了一封信,蓋上她隨身攜帶的公主印章,交給樊彬。
夜漸漸深了,慈水村的村民們心懷恐懼的睡去。淳和公主四人則各自安寢,等待著天亮。
……
翌日,陰雲在京城上空雲集翻滾,顯得灰色的天空越發低沉。
郊外耕作的農夫們看見這樣的天時,加緊搶收著農田裏的糧食。否則這場雨一下,恐怕就是秋雨綿綿。
劉祺然伸了個懶腰從屋中走出來,望著天邊的暗灰色的雲塊,卻吊兒郎當的笑了起來。昨日去忠國公府的拜訪沒有落空,並獲得了滿意的答案。既然如此,平國公府也加入這個賭局。
致遠居裏,徐婉真才剛剛起身,白瑤便來稟報塗曼芬腹痛難忍。馮興持了徐婉真的名帖,匆匆的趕往太醫院。
忠國公手裏拿著武正翔提供的證據,穿戴了全套國公禮服,策馬奔向皇宮。
慈水村中,在屋中躲了一夜的村民終於敢現身。他們裝作不經意的走過那座被燒成廢墟的宅子,腳步倉皇心頭驚懼。
淳和公主幾人按部就班的起了身,按昨夜議定的章程,分頭行事。
這一日,注定了會發生很多事。
……
致遠居內,盧太醫來得很快。
慶隆帝年紀大了,除了史婕妤誕下的那名皇子外,宮中再無嬪妃受孕,他身上的責任輕了很多。忠國公府相請,他怎麼能不來得快些?
塗曼芬麵色發白的躺在床上,鬢角都被冷汗浸濕。從腹部傳來的陣陣抽痛,讓她忍不住兩手緊緊抓緊身下床褥,才能勉力忍住不叫出聲來。
“盧太醫,我表姐她怎樣了?”見到他收回手指,徐婉真連忙發問。
盧太醫搖搖頭,道:“原本就生機微弱,雖養了這幾日但仍是晚了。不過,胎兒流掉也好,就算保住生下來,也很難養活。”到那個時候,才最是傷心。
塗曼芬這幾日一心安胎,強迫自己不胡思亂想。猛然聽到這個結果,再也偽裝不了堅強,加上腹痛難忍,崩潰的大哭起來。
盧太醫搖搖頭,走到一旁開方。這樣的情況,他見得多了。聽說塗家已經遞交了和離文書,但程家還遲遲沒有同意。
白瑤遞上手帕,徐婉真握住塗曼芬的手,為她拭去眼淚,柔聲道:“曼芬表姐,你還很年輕。雖說孩子是無辜的,但程景皓的種,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