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和這樣肆無忌憚的男子做了連襟?
“世子爺,您想怎樣,就直說吧。”程景皓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已經是服了軟。
劉祺然看也不看他,淡淡道:“我說過的吧,讓你待我那大姨姐好些。結果呢,你是怎麼做的。謀害嫡妻子嗣,程景皓,你可真有出息。”
到了此時,程景皓早已沒了抵賴的力氣和勇氣,他顫聲道:“我沒想將他休棄。還是一樣當她當嫡妻一樣尊著,隻不過想要一些我自己的自由。”
“你的自由,就要讓嫡妻無子為代價?”劉祺然覺得可笑:“真是自私的男人!”
聽了他的理由,隻覺得不可理喻。當下也不再跟他糾纏,讓高義拿了一大張宣紙過來,道:“好好寫,將你謀害嫡妻的過程,怎麼起的心,怎麼授意大夫動手腳,何時加入蘆薈,又如何折磨她,都老老實實的寫下來。”
程景皓站起身,正要下筆,聽到劉祺然的話卻怔道:“世子爺,安胎藥裏麵的蘆薈真不是我放的。這讓我怎麼寫?”
未料到還有這一節。劉祺然坐直身,盯著他的兩眼問道:“當真不是?”
程景皓的眼神驚懼,他倒是很想認下來省得節外生枝。但是事情經過他並不知道,勉強寫了,到時一查便知不對。他很怕劉祺然再借此機會,又折騰他一頓。
看著他的眼神,劉祺然點點頭,都這個時候了,程景皓完全沒有騙他的必要。“好,那就把你幹的壞事都寫下來。回了府,你好好查查蘆薈是誰放的。”
劉祺然想了想,道:“左不過就是你那幾個通房姨娘。”在平國公府長大的他,比其他男子多了很多寶貴的後宅經驗。
程景皓心頭一驚,她們怎麼敢幹這樣的事情?本就是賤籍,謀害主母一旦事發,主家可以任意處置,發賣或直接打殺了,官府也不會來過問半分。打定主意回去拷問幾人。
但此時他不敢多說,按照劉祺然是吩咐,在上麵寫了“認罪狀”,將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劉祺然看了,見他寫得詳細又供認不韙,便讓高義拿出印泥,讓他在訴狀上按了掌印。
“為程三爺更衣梳洗,送他回府。”劉祺然吩咐。
程景皓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從這個鬼門關裏爬回來了!此時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想,劉祺然拿這張認罪狀去幹什麼。在他的潛意識裏,隻覺得劉祺然是要捏住他一個把柄而已。
高義帶他下去梳洗一番,衝了身子換了中衣,再重新穿上那襲錦袍。若是忽略他麵色的惶惶然,倒又重新恢複了一副富家公子的派頭。
“世子爺,我這就送他回府。”
劉祺然點點頭:“程三爺,回了府知道該怎麼說吧?”
程景皓此時怕他怕進了骨子裏,連眼神都不敢與他對視,放在身側的兩手微微顫抖,“世子爺對我極好,我們出城喝了一頓酒,世子爺喝醉了,還特意遣人送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