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看,林氏也有些心虛。不過想到這樁婚事是她一力促成,若是上門去討說法,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想到這裏,她堅持道:“曼芬在忠國公府住著也好。這件事,隻要有了證據,我們就去安平侯府討公道。曼珍,不是祖母食言,實在是貿然行動,隻會破壞兩家關係。我們拿不出真憑實據,到時兩家豈不是要撕破臉?”
“和姐姐的性命比起來,撕破臉有什麼打緊!”塗曼珍不滿的嘀咕,還要再說,卻被李氏用眼神製止。
“好,媳婦去找證據。母親你可要答應我,一旦找到了證據,立即上門要求和離。”
林氏鬆了一口氣,這種後宅之事,早已時過境遷哪裏還找得到什麼證據?當下滿口答應下來:“好,我答應你。”
出了長弘院,塗曼珍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不滿道:“母親你幹嘛不讓我繼續說?祖母她不疼自己孫女,反倒幫著外人。”
林氏若是不出麵,光憑她們母女兩個,去安平侯府根本得不到重視。程景皓雖然是李氏的女婿,但李氏的身份地位差了些。塗曼珍是世子妃,但又是同輩,若是對上侯夫人,輩分上就矮了一頭。
李氏看得通透,歎息道:“她不是幫著外人,她是顧著自己的顏麵。若當真和離了,她和她嫡姐的關係,就會生了間隙。”
原來是這樣!塗曼珍心頭更加生氣,一腳將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踢飛,恨恨道:“姐姐在那裏受苦,祖母還想著這些不相幹的。證據?我回去就讓劉祺然將程景皓抓來,拷問一份口供出來。”
“你該叫世子或者夫君才對,怎麼老是叫名字!”李氏教訓了她一句,道:“口供倒是個好主意,隻是你們行事不可魯莽了,若是傷了程景皓,我們有理也變成了無理。”
“母親放心,我會跟世子說清楚。先暫且饒過他一條小命,等姐姐成功和離了,再好好收拾他!”
回到文翰居,塗曼珍風風火火的就要告辭。
李氏忙叫住她:“已經巳時三刻了,等你回城飯點也過了。難得回家一趟,用了午飯再走。”
塗曼珍想了想,點點頭。劉祺然昨日送她到忠國公府,還不知道這些後麵發生的事情。這會就算回去,還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不如耐心一些,陪母親用了飯再說。
她是個放得下的人,既然事情有了眉目,當下就不再去想。嘻嘻一笑道:“好久都沒吃過娘親做的飯了,我要吃那道清蒸鱖魚。”
“這個時節,哪裏去給你弄鱖魚。”李氏好笑的看著她,伸出指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一點,道:“快去淨了麵!瞧你哭得跟個花貓似的。”
塗曼珍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抱著李氏的手臂搖了搖,道:“母親,人家方才真的好傷心。想到姐姐怎麼就遇上這個人渣,就恨不得把他給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