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東廂房出來,塗曼珍道:“原想著,午休後就去給國公夫人請安。我們姐妹過來小住幾日,不打個招呼實在是無禮。哪裏想到姐姐竟然遭遇了此事。”
徐婉真寬慰她道:“又不是今日就走,用罷晚飯再去請安便是。”
陳氏眼下正病者,又被田嬤嬤二人看管,恐怕沒這麼多空閑的心思來計較這些。如果是臨時拜訪,那必須先去跟長輩請安,才不會失禮。
塗曼珍點點頭,揭過此事。塗曼芬那麼大的事情擺在這裏,她也沒心思想這些。
她憂心忡忡道:“婉真表妹,我知道你一向比我們有主意。你說說,姐姐她該怎麼辦才好?”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養好了身子。”徐婉真道:“什麼都比不得自己的身子重要。”這一點,她深有體會。
塗曼珍點點頭,這是自然。“隻是,姐姐往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表妹你說,程景皓看上去人模狗樣的,怎麼就幹得出這樣的事情!”
徐婉真歎息了一聲:“衣冠禽獸還少了嗎?他這樣的紈絝子弟,被寵得慣了,尚有不如意便心生不滿,伺機報複。接下來該如何,主要還是看曼芬表姐的意思。”
“她若是還要跟程景皓過下去,就讓大舅婆和大表舅母出麵,找侯夫人將此事說開,程家得拿出個態度出來!曼芬表姐不能白白受了欺負。”
“那若是不願呢?”塗曼珍拿不準她姐姐的意思。
“不願就更簡單了。趁這次出來,就不用回去了。稟了大表舅母,上門討個說法,帶人去將嫁妝抬回來,就此和離。”
聽徐婉真說得堅決,塗曼珍道:“若是我,就選後一個。姐姐和他做了快三年的夫妻,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這程景皓做得實在太過分了!”
說著,她慚愧的低下了頭,問道:“婉真表妹,你說是不是因為劉祺然找了程景皓,他覺得傷了麵子,才會報複到姐姐頭上?劉祺然隻說搞定了,我也沒仔細問,究竟是怎樣搞定的。”
“怎麼會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徐婉真溫言寬慰她:“就算有不妥,也隻是讓遲早該發生的事情,提前發生罷了。至少,此時我們能慶幸,能及早發現他的真麵目。若真等兩人有了孩子,再想和離可沒眼下這麼輕鬆。”
“這麼說,姐姐腹中的孩子,竟是保不住還好些了?”塗曼珍覺得不忍。
“唉,畢竟是一條生命。話雖如此,還是盼著他平安無事的好。”徐婉真歎息道。
……
忠國公府的前院書房中。
劉祺然吊兒郎當的坐在太師椅上,晃著右腿哼著俚曲。
武正翔好笑的看著他。自己和他可沒什麼交情,今日突然跑來,又賴著不走,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讓小廝給他上了茶,自己則看起兵書來,將劉祺然晾在一邊。
劉祺然的秉性卻是個臉皮厚的,哪裏在乎旁人晾不晾他?愜意的品了一口茶,發出“嘖嘖”聲,讚道:“不愧是忠國公府,給客人上的茶都是上好的雨前龍井,我們平國公府可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