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師爺,”太子和緩了麵色,溫言道:“比起田子豐,本殿更信任你,他畢竟是奉關景煥為主。這幾日路途無聊,我仔細想了想,關景煥為何突然出手?他的目的是什麼?這些都不得而知。”
“本殿隻知道,他一向老奸巨猾,如此旗幟鮮明的為我挺身而出,說他沒有半點私心,我絕不相信!”
杜師爺身形一震:“原來殿下也這樣想。屬下心頭不安,思前想後許久,也推測不出他這樣做的原因。隻不過,得他出手,太子的困局立解,屬下便未深思。”
太子在屋中轉了一圈,沉聲道:“我們現在想不出來,不代表他沒有目的。所以,眼下更要靠自己,不能都信田子豐。”
“太子言之有理,我們應當有後備之策。”杜師爺沉思片刻道:“屬下倒有個法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你且說來聽聽。”
“棣州遭了災,除了我們從京城帶來的糧隊,定然還有別的糧商往這裏運糧來。他們倒不是為了賑災,隻是為了賺錢而已。屬下去安排人打聽打聽,要有這樣走在半道上的糧隊,向他們買下,倒是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太子嗯了一聲,“這個法子不錯,天一亮,你就趕緊分派人手。隻是,我們此來並未攜帶銀錢,該如何購買?”
“寧興商號惹出的事,讓他們自己承擔。”杜師爺拱手道:“屬下以為,若真有糧隊,讓孫掌櫃出麵購買,有多少銀錢就先付了,剩下的賒著,回京再付。糧商千裏迢迢運來糧食,也不過是求財,能一次性賣出豈不更好?”
“好。”太子定下:“等孫掌櫃押到了,本殿會敲打他,讓他好好辦事。”
杜師爺退下後,太子在燈下坐了許久。
酒意已散,那種站在權利巔峰的飄飄然褪去後,此刻他的心中是莫名的空虛。
不久之前的接風宴上,他還誌得意滿的滿口承諾,這才過了幾個時辰,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多半還跟太子妃有關。
他心頭惱怒,但這不是在自己的太子府,可以隨意發泄。這座府邸是向刺史為他準備的,他也沒問是什麼來曆,但瞧著裏麵的擺設,定是當地的大戶人家。
這樣的人家裏,每一樣器具都是上了賬冊的,他連一個茶杯都不敢摔。
汪妙言聽見兩人離開,卻遲遲未見太子回房,款款的從裏間走出,跪伏在他的腿上,柔聲道:“殿下不要煩心,妙言會一直陪在您身邊。那個孫掌櫃到了,我來問詢,定會問出他的實話。”
太子抬手拂過她柔嫩的麵頰,麵色看不出喜怒,語氣淡淡的:“交給你,你確定?”
汪妙言揚起臉,著迷的看著他的容顏,笑道:“殿下盡管放心,我這個長史也不是白做的。手頭那麼些眼線,沒個手段怎能服眾。”
她這個笑容,分外妖冶魅惑,看得太子心神一蕩,呼吸急促起來。
太子淡淡一笑,撩開衣襟,將汪妙言的頭按在他的兩腿之間,急速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