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光是嫁入高門,徐文敏還不會這麼滿意。但這武正翔他是見過的,英武俊朗,年紀輕輕就是從三品的武將了。比如今還在苦讀的孫智韜,好上不知道多少。
更難得的是,他對妹子也足夠用心。以徐文敏的聰穎,他雖不知道這次賜婚的懿旨,有沒有武正翔在出力,但這五品宜人的誥封,必然有他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還是徐婉真穿越以來,頭一次見到阿哥露出輕鬆自如的神態來。
往日他的笑容雖然如陽光般和煦,但在其中卻深深的藏著與年齡不符合的憂傷。他畢竟還是還未及冠的少年,經曆了這樣的劫難,肩頭背負著他難以扛起的重任。
他將所有的事,妹子被退婚、母親的病逝、父親患了風濕的腿,全部歸咎為自己的錯誤。這樣無可挽回的過往,徐家的未來,壓得這個少年拚命向前。
徐婉真在心頭著實疼惜阿哥,這些愧疚,能減輕一分都是好的。
“青蘿,快去將你藏起來的好吃的,都拿出來給大少爺!”看著剛剛遞上茶水的青蘿,徐婉真笑道。
“對,我要那個玫瑰酥。”徐文敏又瞥了一眼新上的碧螺春,嫌棄道:“我不喝這樣的大路貨色。上次我在你這裏喝的那種茶就不錯,味道清香甘甜。”
徐婉真哭笑不得,原來放鬆下來的阿哥,竟然是這樣的憊懶德性。不過,隻要他能高興,暫且放下那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包袱,又有什麼不好呢?
“青蘿,去看看玫瑰酥還有麼?再去端一碟鹽炒花生來。”青蘿嘻嘻一笑,脆生生的應下去了。
徐婉真又接著吩咐:“難得阿哥愛喝,采絲,你去將楠姨送的金菊茶衝一杯來,再包半斤,讓阿哥帶回去喝。”
“什麼金菊茶?”徐文敏問道:“我怎麼沒聽說過?”
他雖然年紀下,但跟在徐昌宗身邊經商已有好幾年。茶葉,是談生意待客必備,也是送禮佳品。喝過品過的茶葉,也有好幾十種,卻從未聽說什麼金菊茶。
徐婉真笑道:“阿哥沒聽過才是正常。這金菊茶是楠姨的養生秘方。”
徐文敏麵露疑惑:“哪位楠姨?”
徐婉真淺淺一笑,道:“就是教授塗家兩位表姐的寧先生,她讓我叫她楠姨。這茶是她配來自己喝,也送一些給親朋。上個月才送來了一些給我。”
“哦?寧先生還懂這個?”徐文敏奇道。
“在養生一道上,寧先生可是大家。”想起楠姨之前跟自己說過,在穿越之前她是教授古琴的老師,閑暇時喜歡鼓搗一些中國古代的文化,在養生一道上尤為擅長。
“這花草茶,不過是她打發時間的小道而已。”
“原來這杯茶還有這等來曆。”徐文敏鄭重的端起白瓷茶杯,先是看了清亮金黃的茶湯,再細細嗅了,慢慢品嚐,愜意的發出嘖嘖聲,讚道:“我隻喝得出來味道極不錯,聽妹子這樣說,想必還有別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