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遲疑的回稟道:“人太多,老奴恍惚聽了一耳朵,說是塗家的小姐。”
“什麼?”徐婉真放下手中的茶杯,疾步走到婆子身邊,問道:“可知道是哪個塗家?”
“應該是開書院的那個塗家。”
徐婉真麵色一變,塗家一共就兩名小姐,究竟是塗曼芬還是塗曼珍,怎麼就會跌落堤岸呢?也不知道傷勢如何,要不要緊?
莊氏也聽到了,知道塗家是徐婉真祖母的外家,關切道:“真兒你別慌,既然世子爺已經救了她,應該沒有大礙。”
徐婉真心下卻犯起了糊塗,塗家和平國公府有恩怨在前,怎麼會這這個時候扯上關係?她可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巧合。
恭敬的對莊氏施了禮,道:“母親,孩兒想去看看。”
塗家有事,徐婉真去看看是應當的。
莊氏點點頭,道:“外麵人多,你帶好人別被衝撞了。”又吩咐那名前來回稟的婆子,給她引路。
今天跟著她來的是采絲和青蘿,徐婉真戴好帷帽,帶著她們兩人,跟在那名婆子的身後出了“聽香水榭”。
采絲扶著她,輕聲道:“小姐,沐蘭不在身邊,萬萬要小心了。”
她跟在徐婉真身邊,經曆過好些凶險。雖然她想不明白,以徐家的商戶身份,在京城又沒有什麼看不對眼的仇人,為何小姐就是屢屢涉險。但事實擺在眼前,讓她每次跟著徐婉真出門,都小心翼翼的防備著。
徐婉真右手中一涼,采絲將那把大食國腰刀塞到她的手心中。
她微微感覺詫異,又有些感動於采絲的忠心,笑著將腰刀收到袖袋中。好在這腰刀小巧,雖然夏衫輕薄,但她身邊有人扶著,在行走見略微掩飾,便看不出來。
……
端午賽龍舟如此盛大的活動,影衛自然是要全麵監控的。
這種人多的熱鬧場麵,本就是各種交易最頻繁密切的時候。
距離洛水河兩條街處,有一間生意清淡的茶肆。這裏臨著街,又常年請了先生說書,生意一向好的緊。
隻是此時人們都洛水兩岸看賽龍舟,連好幾名夥計都告了假,跑去看熱鬧。掌櫃一邊也都允了,也給說書先生放了假,反正根據他的經驗,這一日沒什麼客人上門。
日頭高懸,曬得人和樹葉都焉焉的。掌櫃的趴在一樓的櫃台上,打著瞌睡。廳中一個客人也無,隻得一個小二百無聊賴的依在柱子邊,用毛巾趕著蒼蠅。
茶肆二樓的一間包廂中,武銳如標槍一般站得筆直。
武正翔坐在八仙桌邊,手裏是風組最新送來的消息。他逐一看過去,都是意料之內的消息。
突然,發出“咦?”的一聲。
手中的消息,正是北衙軍和京畿大營起了衝突,導致塗曼珍被擠下堤岸,劉祺然舍身去救那一條。
劉祺然如何他並不關心,但事關大哥武勝。因著幾年前那條人命,北衙軍和京畿大營有仇,塗曼珍又是徐婉真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