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敏是第一次和國公府的人打交道,還不是管事之流,是一名正兒八經的高貴公子。縱然他如今人情練達,剛開始也有一些手足無措之感。
但武正翔語氣輕緩,跟他輕鬆地聊著一些近日京城裏發生的趣聞,沒有絲毫國公府公子的架子。
在他的刻意引導下,兩人的談話輕鬆起來,慢慢拉近了兩人之間,由於身份差別帶來的距離感。
天空中飄來幾點雨絲,聞著空氣中傳來的絲絲涼意,武正翔道:“我們得把速度加快了,趕在下雨之前進城。”
徐文敏點點頭,吩咐於學民加快了速度。還好這馬車是特製的,走得又是官道,在急速行駛下也不覺得多麼顛簸。
一行人進了城,雨絲變成了豆大的雨點落下。徐文敏並沒有隨身攜帶雨具,武正翔道:“不如找一家茶鋪歇歇腳再走?”
徐文敏點頭應了,策馬上前對車廂裏的徐婉真講了,在前方的茶肆邊停下來。徐婉真戴好帷帽,由桑梓扶著下了車,進入茶肆。
……
與此同時,驚帆馱著樊彬,一騎絕塵的朝著洛陽城奔來。他在馬上的身姿,矯若遊龍。
雨水濕了他的黑發,貼著他的臉頰往下淌,更顯得他五官深邃。連日來的風塵,反而增加了他不羈的魅力。
到了安喜門,驗明身份,樊彬策馬入城。
冰涼的雨點打在他的身上,並不能澆滅他心中的暖意。緊了緊背上的背囊,他的唇邊浮現出笑意。有了瀝泉晴月花,她一定能看到自己的誠意。
就算不能立刻使她動心,也能將兩人之間的關係前進一大步。
有這樣的天材地寶,樊彬信心十足。
進了城,他打馬就朝嘉善坊的徐宅奔去。到了門口,他方才驚覺,自己這樣貿貿然的上門,如何能見到她?
他在馬上自嘲的笑了笑,撥轉馬頭,在城中信馬由韁起來,一時不知道該去哪裏。
也許,自己該再去求見齊王?請他安排一次,自己和徐婉真的單獨見麵?
但轉瞬間,他就否定了這個念頭。
對齊王的打算,他自然是清楚無比。齊王隻是想借著這樁婚事,來拉近與自己義父的距離,再尋找機會,讓鎮西將軍府成為他的勢力。
所以,齊王已經請了祝大夫人出麵保媒,這就夠了。但在義父沒有明確意願之前,最好不要再求見齊王。
這是大事兒,如何與徐婉真見麵,還是自己想辦法的好。
在大雨中,樊彬緩緩策馬走著。因下著雨,街上的行人隻得稀稀落落幾個,大部分都回了家,或者在路邊店鋪避雨。
這場雨,將街道衝刷得幹幹淨淨。樊彬在雨中想著心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想到她精致如玉的容顏,突然很想立刻就見到她。
他失笑,為了轉移自己的迫切心情,抬眼望四周看去。不經意之間,她的麵容映入樊彬的眼簾。
樊彬不由得揉了揉眼,難道是思念心切,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