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敏點點頭,道:“妹子盡管說來。”
“我想著,將這些衣衫化整為零,拆分為半臂、前襟、滾邊、腰帶、前幅後幅等部位,再將當季的顏色、布料羅列其上。對那些時間不那麼趕的客人來說,由他們親自挑選、搭配衣衫,夥計負責解說哪種布料適合做滾邊,哪種顏色做前襟好看……”
她還未說完,徐文敏一拍大腿,興奮的站起來接著道:“哪幾種顏色搭配出來適合什麼年紀的人,哪種布料價值幾何,能否替換!這樣一來,他們自己選的布料顏色,做出來便沒有不滿意的道理。而且,這麼多種搭配,就很難撞衫!”
“妹子你的主意太好了!”徐文敏笑道:“你要是生為男兒,定然將這徐家生意都交給你。”
徐婉真謙遜的笑笑:“不過是些想法罷了!哪裏值當阿哥如此高的讚賞。再說,這個法子對前來買貨的客商並不適用。”
她這不是謙虛,她是真覺得自己不過是多了前世的見識罷了。在現代,資訊爆炸日新月異,她隻是見的多。
這些都不是她自己的點子,純粹屬於拿來主義。相比之下,她更佩服古人從無到有,創造了這百行百業。
徐文敏道:“妹子你快別謙虛了,這個法子甚好。對周邊的客商,同樣的麵料,我們也可以搭配好幾種衣衫給他們,多些選擇總是好的。”
他不愧是經商的材料,從衣衫的麵料、顏色到適合什麼樣的人穿;如何試銷推廣等等,思維發散開去。
這麼一個點子,在徐文敏手上,便逐漸完善豐富起來,變成可以經營的一門生意。
兄妹倆討論的熱火朝天,桑梓沏了兩碗茶進來,欲言又止。
說了半晌,正覺得有些口渴,徐婉真喝了一口茶,瞧見桑梓的臉色,問道:“怎麼了?”
桑梓有些猶豫道:“方才婢子出去沏茶,在樓下遇到樊狀元,他說……”
“他?”徐婉真手上動作一頓。這名她隻見過區區一麵的男子,在她心中並未留下任何投影。隻是,祝大夫人上門替他保媒,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他的意思。
徐文敏自然是知道樊彬此人,徐婉真的婚事,阿爹還特意和他討論過。
對樊彬,祖母認為是個極好的人選。阿爹多方查探過,也沒有聽到他有什麼不好的傳聞。甚至還托了賀家在西北的商隊,打聽他在那裏的過往。隻是實在太遙遠,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因自己惹出來的事,害得妹子被孫家退婚。好好一門親事,就這麼給黃了。徐文敏的心中,對妹子是充滿了愧疚的,隻想好好補償一番。
因此,全家上下,對徐婉真的婚事都是慎之又慎。
徐文敏問道:“他說什麼?”
桑梓稟道:“他想請大少爺、大小姐到‘聽香水榭’一聚,單獨問大小姐幾句話。”
“這恐怕不妥。雖然有我們在場,但沒有長輩在,真兒也不適合見外男。”
徐婉真沉吟片刻道:“無妨,‘聽香水榭’清淨,我也想聽聽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