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兒詫異的抬頭,她應承了杜才誌這差事,就預備著會挨訓的。沒想到這位徐大小姐,竟然輕輕就放過了她。但如此不是更好嗎?按下心中狐疑,告辭離去。
桑梓不忿地道:“小姐,您就讓她這麼走啦?明日沒有馬車可用,這如何是好?”
徐婉真道:“將她留下,或者責罰與她,明日就有馬啦?”
桑梓一窒,道:“沒有。”
“既然如此,那又何苦為難一個小丫頭?話是她來傳的,這事,卻不是她做的。”徐婉真眼睛微微一眯,徐家想必又在哪裏,礙了塗家哪位主子的眼吧?瞧著這手筆,不像是林氏所為,更不會是“寒梅院”清心寡欲的大姨婆。就不知道是李氏、還是顏氏所為,左不過是這兩家罷了。圈定了範圍,這事並不難查。
這塗家,還真是前赴後繼,給徐家添亂。徐婉真心道:“真當我徐家是軟柿子了?誰都要來捏一把。待這幾日過去,定要回敬,否則更是得寸進尺。”
桑梓急道:“小姐,那眼下該如何?這可是老夫人吩咐的第一件事。”
徐婉真忽地一笑,道:“這杜才誌倒是個人才。既按主子的意思辦了事,又掐著點來告知我,兩頭不得罪。既然如此,這事還得落在他頭上。”
桑梓聽得一頭霧水,問道:“小姐你在說什麼呢?”
“找婆子去給徐樂安傳話,讓他明日卯時,去馬廊找杜才誌。就說知道塗家的馬吃壞肚子,不能拉車。讓杜才誌幫忙,找書院借來幾匹馬,我們明日先借用。杜才誌若是找不來馬匹,徐家倒是帶了獸醫來,不妨試試那些馬,到底是為何生病?”徐婉真吩咐道。
“我們什麼時候帶了獸醫來?”桑梓雖然心中狐疑。但徐婉真的命令,她依然不折不扣的執行。
翌日,卯時,天色未明。
杜才誌打著哈欠到馬房門前,正要開鎖。見門旁黑乎乎的立了個人,唬了一跳,鑰匙“嘩啦”一下掉到地上。
那人幫他撿起鑰匙,笑嘻嘻的湊過來道:“杜大哥,是小弟我。”
杜才誌定睛一看,回過神來,道:“原來是你,嚇我一跳。”
徐樂安笑道:“昨兒夜裏,大小姐打發人來說,知道杜大哥這裏的馬匹都生了病。”
杜才誌有氣無力的揮揮手,道:“知道就好,你也別來為難我。我實在是幫不上忙。”
“大小姐說了,請你幫忙,去隔壁書院借幾匹馬去。杜大哥是管事,想必與隔壁那邊也是極熟悉的。”
杜才誌忙道:“哪裏敢當大小姐一個請字。隻是那書院繁忙,日日都有安排。我現去借,未必會借我。”他好不容易才想了這麼個主意,讓翠袖既能給塗曼芬、塗曼珍二位小姐交差,又在昨日掐著時間去告訴徐大小姐,讓妹妹能不擔幹係。眼下若是由他出麵,向書院借了馬,隻怕塗家兩位小姐會將火發到他這裏。因此,他是萬分不願。
聽他這樣說,徐樂安並不放到心上,隻管道:“我們家大小姐還說了,杜大哥若是不肯,徐家有獸醫。可前來查探一下,這些馬好端端的,為何突然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