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榮淡淡道:“不要白銀,我隻要兩根手指頭。”伸手點了點汪茂才、汪妙言、及汪家兩名庶子,道:“你們四人商量一下,隻要兩根手指,誰來出?”
那兩名庶子聞言,嚇得抱成一團,朝汪茂才哀求道:“不要,不要拿我的。阿爹,阿爹……”臉上涕泗橫流。
汪妙言嫌惡的看了兩人一眼,庶子庶女一向不在她的眼中,這兩人的名字她都叫不上來。既然阿爹能讓他們一起上京,想必應該是那堆庶子較為出色的,沒想到遇到事也是這幅德行。她開口道:“阿爹,阿爺隻有你一個兒子,你當然不能變成殘廢。我是汪家嫡女,手指若是殘疾,將來會被夫家看輕。”瞥了一眼抱作一團的兩人,“還好有這兩個廢物,正好派上用場。”
汪茂才自然也是不願意的,既然汪妙言講了,他便默默點頭,道:“樂安、樂裕,就委屈你們兩個了。”
秦陽榮看得一場好戲,聞言輕笑,能把自私冷血講的如此理直氣壯,這汪家大小姐也是個人才。在她嘴裏,讓這兩個庶子切兩根手指,還成了恩賜。這汪家老爺嘛,則是當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看樣子差不多了,他道:“決定了嗎?”汪茂才點頭。
秦陽榮招手,走上來兩個灰衣男子,將桌上的飯食拂在地上,就要去抓汪樂安、汪樂裕兩人。汪樂安緊緊抓住桌子邊緣不鬆手,口中不住慘呼,大廳中飄起一股臭味,竟然嚇得失禁了,汪妙言蹙眉掩住口鼻。汪樂裕眼看無法挽回,擺脫汪樂安的糾纏,騰的站起身來,道:“不用抓我,我自己來。”說罷將左手大張五指放在桌麵上,滿眼怨毒地看著汪妙言,道:“小指。”
灰衣男子手起刀落,一截小指斷在桌上,汪樂裕臉上冒出豆大冷汗,竟然能忍著一聲不吭。汪茂才忙掏出手帕給他裹住傷口,又讓婆子上前給他擦汗。汪樂裕心中有恨,反射性的想要躲避,猶豫了一下又任由汪茂才施為。
那汪樂安不斷掙紮,秦陽榮親自出手,將他的手按在桌麵上動彈不得,看著汪茂才道:“哪根指頭?”汪茂才顫聲道:“左手,小指。”
隨著汪樂安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小指連根斷掉。
秦陽榮丟下一瓶金瘡藥,婆子小廝忙上前給兩人裹傷上藥。“船上現在有人了,你們是現在回蘇州,還是過兩天再走?”不允許他們繼續前往京城。
這個地方汪茂才是再也不想待下去,忙道:“現在走,我們現在就走。”連聲吩咐下人收拾行裝,準備出發。
汪樂安、汪樂裕兩人斷指之痛,痛徹心扉,見汪茂才竟然不顧他們傷勢,立刻要走,心中更加怨恨。聽得汪茂才道:“這裏沒有大夫,我們趕緊到下一個碼頭找大夫給你們開幾幅藥。”汪樂裕心道,明明是你急著想走,說得為我們好,真是虛偽。到底有沒有將我們兩人當兒子,還是可利用的工具。
汪妙言目睹了這血腥的一幕,那兩根斷指還血淋淋的躺在桌麵上,臉色發白,胸悶欲嘔。雖然強作鎮定,但緊緊抓住的雙手出賣了她。冬雪也臉色發白,扶著她起身,回房整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