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傳話(2 / 2)

徐婉真想起麵容慈祥精神矍鑠的外嫲,外嫲年輕時跟著外公走南闖北,遊走行醫。有了孩子才在常州開設醫館,安頓下來。兩人共養育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對阿娘和自己寶貝的不得了。如今阿娘去了,外嫲還不知道如何傷心。問道:“為何受阻?”

桑梓答道:“聽那報信的家人說,走到三河碼頭時,前方河道被江南道都督府的官兵給封鎖了。打聽了一下,說是在部屬抓捕水匪。蘇老太太便先遣他走陸路前來報信。”

徐婉真聽了心下擔憂,這路上不大太平,希望外嫲和小舅舅能平安到達。又聽桑梓道:“老夫人已經打發人,這幾日都去碼頭候著。”

這時見葛麻走進來,屈膝行禮後道:“小姐,我這裏有一事稟報。”說罷拿眼看了一下桑梓。

桑梓見狀正欲退下,徐婉真道:“不必,你也一起聽聽。你們都是我信的過的人。”桑梓心下感動。

葛麻將墨竹的話複述了一遍,拿出孫九少爺的小印交給徐婉真。徐婉真對這方小印當然很熟悉,孫九少爺常給她捎一些團扇、妝鏡等女兒家的玩物,為避嫌從不寫書信,而是將玩物用紙仔仔細細包紮了,再蓋上這方小印,足以看出他對徐婉真的用心。

從孫三夫人來退婚起,再見到這方小印,有物是人非之感。徐婉真思忖良久,對葛麻道:“你給墨竹回話,阿娘下葬後將在廣仁寺做七七法事。孫三夫人理應會來,到時尋隙見麵。”雖然兩家已商定退婚意向,但徐大夫人新喪,至少要等到七七後才會請媒人來做退婚文書。在外人看來,徐孫兩家仍是親家,徐大夫人的七七儀式,孫家理應前來拜祭。

葛麻應了,疑惑道:“今兒聽了墨竹的話,我一直想也想不明白九少爺所為何事。小姐可知?”

徐婉真道:“應該是阿爹的案子有了什麼線索。孫家是書香門第,多年積累的官場人脈盤根錯節,是我們所不能想象的。”

剛洗漱罷,奶娘便帶著徐文宇到了。這些日子,徐文宇益發粘著阿姐,兩人便一道去往正房給徐老夫人請安。

玉露已在碧紗閣擺好了飯,徐三爺和牛氏也在。碧螺攙著徐老夫人出來,牛氏殷勤的上前服侍。徐老夫人掃了一眼冷冷清清的幾個人,大孫女徐婉真安安靜靜;孫子徐文宇的小臉瘦得下巴都尖了;庶子徐昌興呐呐低頭;庶子媳婦麵上殷勤。不禁憶起徐老太爺仍在時的熱鬧,心下酸澀。

待用完飯,徐老夫人吩咐碧螺:“給宇兒每餐加上雞蛋,早餐加上牛乳。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些守重孝也能吃。”碧螺應了。

牛氏見徐老夫人將要回房,扯了扯徐三爺的袖子,徐三爺遲疑的開口:“母親,我有一事。”

見徐昌興開口,徐老夫人道:“我知道你要說何事,等做完七七法事就議。”牛氏聞言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