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情僵在臉上,心裏一沉,我和蘇瓷的恩恩怨怨可不少,不論是在輪回世界還是放逐之海中,我都會時時想起她,這事明姿怎麼知道,她應該不知道什麼吧,她是在詐我?
我道:“我們僅僅是假夫妻而已......!”
明姿突然臉色一變道:“你說過要對我好,這個好,還包括對我的坦誠,你竟然現在就騙我,那以後我怎麼指望你呢,你這個騙子...嗚嗚嗚!”
我冷汗淋淋手足無措,她究竟知道些什麼?
我狡辯道:“我們...真的沒什麼啊!”
明姿突然擦掉眼淚直視著我,我覺得她快看到我的內心了,她道:“你們在那個房間裏的一切,我都看到了,還好你沒有欺騙她和她歡好,要不然...我在大殿裏就殺了你了,更不用說在放逐之海把心交給你...!”
我聽得差點崩潰了,媽的,這娘們竟然偷窺!還差點殺了老子!
一個女人家偷窺別人親熱,這行徑......!
明姿看我臉色大變,得意洋洋的道:“所以你少欺騙我,你們倆的關係一定到了現在我們兩的程度了,現在我告訴你,等你把和她的關係處理好,再來找我,哼!”說完她轉身就走。
我想對她說些什麼,口開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我的心就像被什麼猛的揪住了般疼痛不已,眼眶也一軟一軟的,她這是在我心裏紮根了啊,她一走開,我的心就被撕裂帶走了一半,好痛好痛。
天已經徹底亮了,太陽探出了半個頭,暖洋洋的,我一轉身,心情立刻好了起來,老子大難不死,終於又殺回來了,哈哈哈。
我翻牆而出,找了一條小路順路而行,從天剛亮走到快天黑了,看到一塊熟悉的石頭,我有大夢一場的感覺,我記起了蘇瓷好聽的聲音和讀這首詩的樣子, 蘇瓷,你現在在幹什麼呢,你可在想我麼?
我又看了一遍:“巫山高不極,遝遝狀奇新。暗穀疑風雨,幽岩若鬼神。月明三峽曙,潮滿二江春。為問陽台夕,應知入夢人。”
順著這條路,我就可以回到琥珀城了,我心裏無限激動,快步向前跑去,真是恍如隔世,有再世為人之感啊。
這一跑就是三天三夜,除了夜裏偶爾睡覺外,我一直沒停步,離巫山越來越遠,我的心情越來越放鬆,對明姿也越來越想念,好幾次我都停住了腳步想回頭,去跟明姿要和你說老子歸隱山林,可是我一次次忍住了,我最起碼,要把軍中之事做完,卸任,退伍,對父母哥哥都沒有什麼影響了,然後再毫無牽掛的回來找明姿。
走著走著天又黑了,我看到了那座有核桃臉的破廟,先去借宿一宿,不知道這個老家夥在不在,一想到這個老家夥膽小如鼠的樣子,我玩心大起,我輕手輕腳的走到他的那間小屋,想好好嚇他一下。
小屋亮著燈,我從不夠緊密的門縫裏望去,核桃臉床上放著一堆包袱,窗前生著一堆火,他從那裏麵拿出來了些紙呀書呀之類扔進火裏,然後從那裏麵掏出了些金子和錢幣,還有一些符籙,他把符籙看了幾眼也丟進了火裏,然後把幾件衣服也丟進了火裏,其中一件衣服黑黑的,很像黑舍衣,然後他又拿出兩塊金牌細細看起來,他的樣子鬼鬼祟祟,像極了一隻老鼠,我看著那兩塊金牌有些眼熟,很像是大山師伯嚇走龍衡的那兩塊。
我準備嚇嚇這個核桃臉,我猛的推開門大喝一聲:“呔,殺人越貨的核桃臉你可知罪!”
“啊...啊!我知罪我知罪,你不要殺我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給你,嗚嗚嗚!”核桃臉說著像一灘稀泥般的從床上顫抖著流下來,眼淚鼻涕齊流看也不看前麵是誰,慌慌張張的就向我磕頭不已,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更多的是好笑,他怎麼看都是一個做賊心虛的小偷。
我道:“巫山明姿長老說你殺人偷東西,讓我把你抓回去喂大鳥北漠!”
“啊,我冤枉啊,我隻殺過外麵的人偷過外麵的東西,從來沒有在巫山做過啊...咦,巫山之人從來不叫我核桃臉的?”說著他抬起頭來,兩隻眼珠子咕嚕咕嚕快速轉動。
我快笑得忍不住了,道:“你個做賊心虛的核桃臉,有沒有認出我來!”
核桃臉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和鼻涕,仔仔細細的看了我一會兒,立刻又嚎啕大哭起來:“大爺啊,你可嚇死我了,這裏夜深人靜的你差點把我嚇死啊,我都一把年紀了受不住驚嚇啊,嗚嗚嗚!”
我差點笑得肚子疼,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道:“快起來了,你一把年級了眼淚比嬰孩還要多,你一天要喝多少水才能生出那麼多眼淚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