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施主,不必驚慌,貧僧願為你排憂解難!”
九條身影逾牆而入,伏龍尊者率八大金剛趕到了。
“禿驢,這裏是枉死城,你來的正好!”屋麵上突然出現安了十多條人影,十八殘鳳適時趕到了。
“下去!”一聲清叱,電虹飛掠,屋頂的人被迫落院內。
“弟弟,放心大膽地殺,姐姐為你掠陣!”翠鳳揚劍高叫。
“不知死活的妖孽,休要得意的太早!”伏龍尊者率八大金剛走到台階前:“丁施主,不必驚慌,咱們的奧援頃刻即至。”
丁崇信低眉垂眼,默然無語。
“禿驢,你的奧援永遠到不了啦!太白神龍,咱們來啦!”
人影再現,四麵屋頂,出現了無數黑影,個個黑巾蒙麵,一手執刀,一手握著一張諸葛連弩。毋須問,天鳴一聽便知是龍鳳令弟兄。
丁崇信麵如死灰,陷入無邊的絕望之中。他知道龍鳳令是個什麼樣的組合,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莊中的一流高手屈指可數,大多都是二三流的角色,嚇唬宵小毛賊,都是英雄好漢,遇上諸如伏龍尊者與八大金剛這等高手,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夠獨當一麵。可是,他已經封劍,如若重出江湖,這十餘年韜光養晦的苦心,便要付之東流了。
“大師……”他可憐兮兮地叫,力圖擠出一絲笑容來,可惜麵皮不聽使喚,那模樣像哭。
“丁施主,莫要聽他妖言惑眾。”伏龍尊者安慰道:“半個更次後,澄慧師叔必然趕到,咱們一定要纏住這幹妖孽……”
院外突然一陣騷動,接著,闖進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霍然是杜琦。
年餘不見,杜老兒老了十歲。
他失去了百萬珍寶,上峰將他的家小投入天牢,限令他賠償。一個小小的禦前護衛,能有多少家私?便是將一家老小當肉賣了,也賠不起,難怪要老。
“不好!苦主到了……”天鳴認出了杜琦,做賊心虛,有些發慌。
杜琦手持帶血的寶劍,直闖而入,四麵一掃,沉喝:“誰是黑煞?”
“小可便是,老前輩有何見教?”天鳴心虛地問。
“你劫了珍寶?”杜琦凶厲的目光轉向天鳴。
“前輩親眼見了?”天鳴狡獪地反詰:“在下的隨身之物盡皆在此,可有甚珍寶?”
“千夫所指,鐵證如山,交出來!”杜琦劍指天鳴,眼睛裏噴出了火苗。
“杜老兒,休在少爺麵前大呼小叫!”天鳴也火了。“不錯,少爺的確從大漠五凶手中奪了珍寶。你要追討,應該去找五凶,而不是我!”
杜琦呆了一呆,仰天一聲浩歎,垂下劍,低下頭,低沉地道:“老夫的家小因此而入獄,上峰說,如若不能在限期內賠償,便要將他們發配到寧古塔披發為奴。寧古塔,寧古塔,十去九不歸!十多條人命呐,小娃娃,請大發慈悲,老夫求你了……”老淚縱橫。
“老前輩,小可的確愛莫能助。”天鳴同情地道:“退一步講,若非小可適逢其會,前輩能從大漠五凶手中討回珍寶嗎?”
“不能。”杜琦搖搖頭,抹去老淚,心灰意冷地說:“三百六十多名弟兄,永遠留在了大漠,老夫的家小因此而獲罪,為奴為娼,也是命該如此!一切皆是命,老夫認了!嗬嗬嗬……”一聲狂笑,轉身向外走。
“孽障,這裏不是你家後院,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留下!”一名峨嵋和尚冒冒失失地撲上,揮刀便砍。
“了塵,放他走!”絕因急叫。
叫晚了,杜琦反掌扣住和尚的手腕,振臂便摔。和尚連人帶刀斜飛而起,口中發出驚怖的狂號飛墜丈外,一頭撞在牆根,口鼻流血七葷八素,杜琦早已消失在門外了。
“強龍不壓主,丁施主,你是主。”伏龍尊者視若無睹:“施主若想過安穩日子,必須廢了小孽障。施主,快快殺了他,貧僧為你掠陣。”
“抱歉,老夫已經封劍退隱,不能過問江湖是非。”丁崇信拒絕聽命。
他很清楚伏龍尊者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也知道今夜無論是否聽命,都會凶多吉少,極有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