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必是黑煞,快追!”倭丐急怒地叫。
“先擒住小叫化,他是黑煞的同伴,先擒住他問口供!”老梟返身大步逼進
“有理!”倭丐恍然大悟:“這小子尾隨黑煞鬼頭鬼腦,必知黑煞的下落……”
“老王八,壞了小爺的大事,我和你勢不兩立!黑虎,上!”小叫化眼中冒火暴躁如雷。
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趕上了黑煞,正欲吐訴衷腸,偏生被二魔橫插一腳,誤了大事,怒極恨極,抓起湯盆,連湯帶肉劈麵砸向倭丐,抄起竹節銅棍,無畏地撲向老梟,“泰山壓頂”當頭猛擊,拚老命了。
肉湯雨點般灑到,沾上一星半點,也會被江湖朋友笑掉大牙。倭丐斜竄八尺,避過肉湯,一聲怒吼飛身再撲。驟覺左腿痛徹心肺人向前栽,原來被黑虎一口叼住了腿肚,猛然一甩,連皮帶肉咬去一大塊,血流如注。
“啊呀!好孽障,你敢咬我!”倭丐火冒三千丈,一躍而起,揮棒撲向黑虎。
黑虎十分乖巧,避招時縱躍竄跳靈巧萬分,撲襲時凶猛如虎悍不畏死。霎時,一人一犬滿廳亂竄,展開一場人犬大戰。店堂內桌倒椅翻杯盞亂飛,亂得一團糟,店家主仆躲在櫃後叫苦連天。
“啪!”一聲,銅棍擊中老梟左肩。
老梟恍如未覺,左掌疾翻,扣住棍頭獰笑:“小王八蛋,竟敢在老夫麵前玩刀弄斧,招!黑煞與你有何淵源?”
小叫化雙手握棍奮力向回奪,宛如蚍蜉撼樹,掙得小臉發赤,難動分毫。眼神一動左掌一鬆向後縮,按住了棍尾的機關。
老梟是成了精的老江湖,他從小叫化的眼神中看到了危機,意動身動,不假思索地將棍向外送。
輕響入耳,棍頭射出三枚牛毛細針,擦臂而過,勞而無功。
“你小子鬼門道不少,老夫毀了你的討飯家當!”老梟獰笑一身,左掌抄住棍,真力將吐未吐。
“二個打一個,以大欺小,不要臉!看掌!”
沉叱聲中,黑煞去而複返,鐵掌疾飛,“噗”一聲劈在老梟的頸根。
“哎……”老梟痛叫,地轉天旋,手一鬆人向左倒。
“砰!”一聲,小叫化收勢不住,仰麵摔倒,接著,老梟也倒了。
“快走!”黑煞沉喝,搶過一張木凳砸向倭丐,電射而出。
“等等我!”小叫化一躍而起,一人一犬接踵而出。
暮色四合,牛羊滿村,飛塵彌漫。
黑煞惟恐小叫化趕上,出店之後,在村中七拐八繞,方始掠上了後山。
正值牛羊回村之際,氣息一亂,黑虎縱然有通神之能,也嗅不到他的氣息了。
“天殺的老匹夫,害得我無法投宿……”他在半坡止步,恨恨地自語:“常勝鈞,這名字好耳熟,小家夥的父輩,也許與爹爹有瓜葛,否則,以他的年齡,不會知道六盤山中的絕穀……唔,二魔走了,大妙!”
倭丐趕出店外,黑煞與小叫化杳如黃鶴。天色已晚,無處追尋,加上老梟挨了一掌,吃虧不小,村中危機四伏,不敢在村中過夜,二人合乘一騎,連夜走了。
牛羊的喧鬧聲漸漸平息,靜夜中,遙遙傳來一聲馬嘶,其聲洪亮,不似凡馬。黑煞耳力超人,立刻判斷出,馬嘶來自村東頭。
牛、騾擅長耕作,耐力極強,勝馬多多,因此,農夫極少養馬。這聲馬嘶,極有可能是三位姑娘的坐騎。
三位姑娘果然借宿在村東頭。
房主人姓魏,是個樸實的農戶。接到三位天仙般的姑娘,老魏又驚又喜,端茶送水十分熱情,燒熱了廂房的火炕,供三位姑娘住宿。
二更將盡,姑娘們插緊門戶,準備就寢。
“村民們小心了!”怪叫聲倏起,忽東忽西,飄忽不定,聲震四野:“花氏雙妖乃是一對采花大盜,將於今夜侵擾貴莊,小心門戶……”
姑娘們怵然心驚,花容失色,麵麵相覷。
“咦!又是那日橫插一腳的混蛋!”村東頭的樹林裏,花孛堯咬牙切齒。
“不錯,是他!”花子堯心虛地說:“十九是那紅衣老道作祟,二魔功臻化境,也栽在他手中,咱們……”
“我不甘心!”花孛堯乖戾地說:“如此絕色佳姝,一輩子也遇不到幾個,不弄到手,我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