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眨眼,“真的?”
莫真淡笑,抬手抓她入懷,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唇已經含住了她的。
肺裏的空氣頃刻被奪了去,身子癱軟如泥,隻有借著他的支撐,儼然他才是她的主宰。
一時倔強的脾氣上來,抬手就要推開他,憑什麼死了還要被他欺負?
哪知,手上的力道太大,莫真就那樣栽倒在地,她下意識的想要去扶,卻是身子似風般越飄越遠,她大驚,隻眼睜睜的看著那人站在原地優雅的一笑,“曦兒,等我。”
“啊……莫真……”
一聲驚呼,床上的人突的坐起身,抬眼看向窗外,陽光柔柔,柳條依依。
“醒了?”適時一男音響起,若曦轉眸正好看到正走入門內的白衣老者,她眸色閃了閃,有些不可置信道:“月華上神?”
月華微笑點頭,她眸色一亮,莫非自己又在寒屍上重生了,忙打量周身,不料這一打量卻是把她嚇得個半死。
這裏不是山洞,更沒有寒潭,而是莫真的住所,落宇軒。
其中最令她震驚的是,她現在這副身子不是別人的,正是落宇軒的主人,莫真的。
這個真是的答案,著實把她雷的個外焦裏嫩。
“怎麼會這樣?”
若是她記得不錯,她現在應該是已經死了,而且還是死無全屍,可是她卻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體溫。
月華走近她身,負手而立,“當時你確實是死了,不過卻被南宮羽以命換命救回來了,至於你為何會借身在莫真的身體裏,那都是因為你的命雖然救回來了,但魂魄無所依靠,需要一個心甘情願的活人的身體寄宿,所以……。”
“所以,那兩個笨蛋就那樣做了?”若曦眼眸瞪的老大,腦中隻糾結著南宮羽,莫真兩個名字。
“其實反過來想,這不是你所希冀的嗎?”
“笨蛋,笨蛋,大笨蛋……”此時的若曦完全聽不進去旁人的隻字片語,隻一個勁的謾罵著,直到月華搖頭失笑,“看來此地沒我老頭子什麼事了。”
“慢著!”月華腳步頓住,她道:“我是想問問那兩個混蛋這會死透了沒有?”
月華捋了捋胡須,含笑,“小的那個我老頭子,不知道死透沒有,但是大的那個現在正在我的瓷瓶裏。”
若曦看向他手中的瓶子,仿若看到了莫真本人,“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說,他以前做了很多錯事,所以願意去我的紫焰洞為你養著身體。”
若曦剛想說什麼,忽然月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有人來了,我就先走了。”
同時,風夕和雲夕走了進來,若曦學著莫真高冷的點頭,風夕道:“啟稟王爺,王妃的四大丫鬟求見。”
若曦凝神,她的四大丫鬟不就是春,夏,秋,冬嗎?
原來她們也還活著。
重逢的喜悅衝散了所有的顧及,順便也忽略了風夕的口音有點重,就連忙吩咐風夕他們放她們進來。
“唰……”一個人影破窗而入,抬眸的瞬間,四柄明晃晃的劍尖已經齊齊襲向若曦的心髒,下意識的抬手一翻,四柄長劍恰好齊齊折斷。
“啊……”四大丫頭軟倒在地,但是看向若曦時皆是麵色憤憤,異口同聲,“負心漢,拿命來!”
話落,身子一躍,再次襲擊而來。
之前,若曦一邊抵擋,一邊觀察她們的神色,現在再聽聞此話,猛然明白,原來她們不死不休,都是為給她報仇雪恨。
嗬!她該怎麼說服她可愛的傻妞們?
心下一橫,大喝,“風夕,雲夕拿下她們。”
不到片刻,四個丫頭就被製服。
看了看五花大綁的四人,若曦先是遣退了
其他人,而後逼近她們,眼裏噙著淚,“沒有到你們姐妹都還活著,真好。”
“你是……”
春兒眸色一閃,語氣有些遲疑。
眼前的這個人明明白白就是睿王無疑,可是這種神情,這種語氣,怎麼,好像……
她有些搞不懂,莫非剛才是幻聽了。
銀牙一咬,“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莫要裝神弄鬼。”
其他三人聞言,麵麵相覷,皆是斬釘截鐵的說出同樣的話。
鳳若曦無語,苦笑,那個啥,她該怎麼證明她的身份。
再說了,現在明麵上來看,她可是她們主子的負心漢,劊子手,所以她就算說出自己就是她們主子,幾個丫頭也不會相信,反而更加會拉大之間的仇恨。
好在,之前她可是和幾個丫頭同甘共苦過,最終她隻好把她們從開始到最後的所有根根底底都說了個透徹,其中更是加重說清楚了莫真都查不到的私房話。
這時幾個丫頭才大徹大悟,哭哭啼啼的喊著,“小……小姐。”
五人闊別了那麼久,現在又重逢,自然說了很多話,其中就包括現在東嶽國現在的局勢。
六皇子,莫真因為邊疆對敵之時,重傷昏迷,最終由二皇子,莫邪領兵,一舉剿滅了前來挑釁的崖池國,順便還收為了國土,現在老皇帝大有想立他為太子的想法。
經過這些事情,她大約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人吃人的古代,隻有有權有勢才不會被人欺淩,否則就是她重生一百次,結局都還是死。
隻是,如今,莫真若想重新獲得老皇帝的重視,唯一在朝中尋找一位德高望重的權臣作為依仗。
隻是這個人,她該選擇誰呢?
長夜漫漫,她卻無心睡眠,一邊是想著遠在他鄉的莫真,一邊卻是想著怎麼保住自己的性命。
終於,她再三思考,還是決定休書一封請丞相之女,花解語遊湖一敘。
自然,當花解語收到這封信時,也是眼淚汪汪的感覺自己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還記得,當時,她隻身和莫邪商量好一切事宜,待回到軍帳內的時候,遠遠就窺見鳳若曦和眾士兵打鬥的場麵,再到她魂歸湮沒,她心中也是何等暢快。
可是,莫真那發了瘋的嘶吼,還是涼透了她的心。
她甚至不敢按著原計劃過去安慰他,隻得遠遠的看著這一切,直到莫羽的到來,不知道說了什麼,莫真就仿若死人般倒下。
數日來,她雖然守著他的身,卻是感受不到他任何活著的跡象,生平一來,第一次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後悔了。
隻是如今,他醒來的第一個行為就是約她遊湖,卻不是那個賤人的丁點,而且她還聽爹爹說,睿王府的入幕之賓,上官玉還前來替他下了聘禮,莫非他真的迷途知返,知道斯人已去,活著的人才是未來。
嗬嗬!
愉悅的笑聲恰好被才推門而入的茶兒聽到,她笑嘻嘻的走上前,討好道:“恭喜小姐,賀喜小姐,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花解語橫了她一眼,“掌嘴!”
她可是堂堂丞相之女,再怎麼也有自己的驕傲。
茶兒眸色暗淡少許,抬手就狠狠的抽自己幾個耳光,同時還念念有詞,“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不知過了多久,花解語才消了氣,惡狠狠的警告,“下次再犯,就沒有這麼輕鬆的懲罰了。”
茶兒恭敬的點頭,抹幹眼淚後,便著手為花解語梳妝。
少時,花解語乘著馬車,早早地來到信上約定地點,碧波湖。
白雲悠悠,清風徐徐,隻一眼,她就看到了站在橋上的白衣男子。
心中的喜悅又是增加了一分,她想也不想的踏風而去。
同時,若曦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她。
眸色暗沉,但隻是一瞬,隨之代替是暖如朝陽的笑。
兩兩目光對接的瞬間,腳尖一點,快速迎了上去。
微風吹拂,繁華落盡,二人皆是衣袂飄飄,仿若神仙眷侶,花解語任憑若曦攔著自己的的腰璿身而下,眼裏那個迷離,早已是不言而喻。
隻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若曦吐槽,論計謀我比不過你這個心機婊,但論套路,你這古代人怎麼比得上我這個穿越過來的現代女人?
腳重新接觸地麵,花解語油感覺不到真實,隻睜著迷惘的眼睛,“王爺,告訴我這是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