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讓鏡頭回到小河邊,那個曾經充滿著歡笑的堤壩——
一旁,小小的火花近乎熄滅,陳少承一個人望著星空發呆,手中的煙,已掛著長長一節煙灰,身旁還遺留著零碎的酒瓶和煙頭。眼角的液體不明的滑落,這是自己,一個男人,第幾次為那個小自己十歲的韓汐流淚了?他忘記了。
堤壩的另一旁,韓汐靜靜地仰著頭,看著這個星空,突然覺得很空虛,不經意間,淚水已流出,本想止住,卻發現,眼淚像斷了線的項鏈一樣,滴滴答答的落下,從眼角劃到嘴邊,將星光折射得更加斑斕。
她一直也沒肯告訴陳少承,當陳少承說希望自己再大一點時自己想到的那首詩,此刻,她第無數次在心底念起: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
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
日日與君好……
原來十年,並不僅僅是時間的簡單概念。
十年的每一秒都是不短的一段路程,無數個一秒連在一起,連成無論是陳少承還是韓汐都永遠越不過的距離。
也許,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像青鳥和飛魚,青鳥擁有天空;而飛魚即使再努力也飛不出海洋,這是宿命。
一整晚,陳少承都一直拿著手中的煙蒂;
一整晚,韓汐的淚似乎總也沒能流幹。
那堤壩似乎找不到了彼時的溫度,冷冷的橫在兩個人之間,就像,那十年。
下一個天亮,起身,和心愛的人,背道而馳……
地球是個圓,願,當走遠了走累了的時候,恰恰走完一周。當命運可以對十年視而不見的時候,恰恰遇到一個肩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