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司華思忖片刻後,麵露喜色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倒是個好消息。”
方進疑惑不解,不知其意,便滿臉都是疑問。歐陽司華解釋道,“我原本以為劉小姐靈魂出竅釋放出‘羅刹女’後便完全失了控製,任由那白衣女魔肆意妄為。如果真是那樣,我說什麼也不能冒險讓她隨你闖蕩古夢。但如果按你所說,她進入‘羅刹女’狀態後,隻是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那便大有不同了。”
方進不解道,“有何不同。”
歐陽司華道,“酒醉三分醒,雖然無法完全控製自己的行為,卻不至於完全失控。隻要劉小姐定力足夠強,愛你足夠深,那即便化身成為‘羅刹女’,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
方進聽到“愛你足夠深”這五個字時,臉上便如火燒一般發燙,支吾道,“歐陽先生,劉小姐……她怎麼可能愛我。”
歐陽司華笑道,“事已至此,你就不必害臊推諉了。你和她本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互相之間感情深厚,這我都看在眼裏,怎會不知?如此一來,你倆心意無間,一起進那古夢,我便有了三分把握。”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劉芳才轉醒。她和方進隨便吃了些早餐,又隨歐陽司華來到地下,練習入夢出夢。
這次還是由劉芳先念。她閉上眼睛,腦海中卻思緒不停地翻飛,無法定下心來。她昨天化身羅刹女之後,一夜亂夢,至今仍心神不寧。歐陽司華看出了她狀態不佳,便讓她休息一會兒再念。
片刻之後,劉芳再度開始念咒,但她的狀態並未好轉,各種紛亂的雜念依舊在腦海中浮浮沉沉,無法壓抑。忽然間,耳邊一個渾厚的聲音念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這是《金剛經》中的一句偈語,歐陽司華此刻念來,是想助劉芳平心靜氣之用。劉芳聽後果然有所頓悟,心中所有的念頭便漸漸煙消雲散。沒過多久,方進和歐陽司華耳中嗡嗡一響,便知道劉芳成功了。
劉芳睜眼一看,他們三人竟然回道了劉府之中。原來她自逃亡至張府之後,每日都思念自己的父親和家庭,這一入夢便回到了自己家中。
歐陽司華笑道,“劉小姐真是冰雪聰明,雖然不及方進一次成功,卻隻多練習了一遍,也就掌握了‘入夢咒’。”
劉芳笑著回道,“多虧了你念那《金剛咒》,不然我定然沒法成功。”
歐陽司華繼續說道,“我們繼續昨天的練習,二位自行尋找夢境的‘缺口’吧。”
於是二人又閉上了眼睛,開始感受周圍的能量。
歐陽司華繼續提點道,“你們昨天都有所感覺,這很不錯。但光這點程度還不足以成功,你們必須牢記,感受夢境‘缺口’的那種感覺,是沒有常態的。它未必是一種熱量,也未必是股力量,它有可能是任何東西,你們必須敞開心懷,用一種包容心來體會。”
方進聽完之後,似乎有了感悟,這種感悟說不清道不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隻有他自己清楚的明白,他已經“悟”了。
於是他敞開胸懷,放空思想,任由自己的腳步隨意行走。他閉著眼睛穿過餐廳,路過走道,最後在廚房停了下來。
他隻覺得內心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就是這裏了!”他心念一轉,睜開眼睛,發現劉芳也站在了麵前。兩人相視一笑,身後有人開始鼓掌,說道,“祝賀二位,已經掌握了找夢境‘缺口’的訣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