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說道,“這兩天你也幫了我不少忙,我們互幫互助,本是應該的。”
方進又說道,“但我私自潛入老爺書房,難道小姐就不怕我會對老爺不利麼?”
劉芳歎了口氣,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幫你。或許真是因為你是狄修羅,我是羅刹女的緣故?”這是昨晚方進說過的話,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劉芳本是千金小姐,平日裏一呼百應。但如今大難當頭,反倒成了孤立無援的眾矢之的,心下鬱悶之極,此時有方進坐在身邊陪伴,頓時大感寬慰,隻想和方進推心置腹,說話便直來直去起來。她微笑著問道,“方進,說實話。你潛入我家,到底是何目的?”
方進思索片刻,正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臥底的身份和盤托出,忽然身後喀拉一聲響,一個花盆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方進和劉芳轉頭看去,居然是管家站在花盆後麵,顯然是在偷聽二人的談話。他一失手打碎了花盆,行跡已曝露,卻仍然臉不紅心不跳,大踏步走到二人麵前,躬身說道,“早餐已準備好,小姐請到餐廳用餐。方進,你也跟著來罷。”
方進不知他和劉芳的談話被偷聽去多少,心中有些害怕,但適才沒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又實為大幸,不禁又鬆了口氣。
三人來到餐廳中,餐廳上隻有清粥小菜寥寥數樣,府上的廚師早就被嚇得魂不守舍,哪裏還有心思弄什麼小菜?劉芳在桌首坐下,方進在她左手邊入座,管家竟然也不請自來,兀自拉開右邊的座位,大剌剌地坐下。
劉芳頗為驚訝,又有些惱怒,但想到此時劉先生不在,劉府上下所有仆人雜役又在管家的煽動下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麵上,整個形勢於自己極為不利,當即便強壓住火氣並不發作。
方進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也不管當下劍拔弩張的氣氛,就先給劉芳盛了一碗粥,隨即便給自己滿上一碗,就著幾樣小菜狼吞虎咽起來,完全沒把管家放在眼裏。
管家裝作毫不在意,隻是微笑著說道,“劉小姐,咱們劉府出了一個內奸,你道是誰?”目光竟向方進看去。
劉芳冷冷回道,“是啊。此人城府極深,在劉府臥底數十年,連我爹的眼睛也瞞了過去,當真了不起,了不起。”
管家又說,“臥底幾十年也不過當了個傭人的頭頭,這有什麼了不起?有些人臥底不過3個月,便成了劉家的乘龍快婿,這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劉芳大怒,忍無可忍,斥責道,“今日我爹不在,你便如此放肆!劉家幾十年對你如何,隻有你自己明白,你捫心自問,對得起我們麼!”
管家毫不退讓,針鋒相對地說道,“我們是來劉家打工的,簽的是用工合同,不是賣身契!現在你們劉家得罪了人,裝作縮頭烏龜躲起來,我們不相幹的傭人一個個倒當了替死鬼,這算哪門子道理?”
管家說罷啪啪兩聲鼓了兩下掌,餐廳後就衝出好幾個壯漢,一看都是府上打雜的下人。管家一聲令下,說道,“來人!把劉大小姐和這奸夫綁起來!劉先生要是一天不出來,我們就砍她一根指頭!直到那老烏龜出頭為止!”
劉芳花容失色,厲聲吼道,“誰敢綁我!”但那些壯漢這時哪會聽她的話,三下五除二便把劉芳和方進在椅子上五花大綁起來。
綁好二人,管家命壯漢們退下,然後哈哈大笑著說道,“我這人言出必行,不管你知不知道劉老烏龜的下落,總之他隻要一天不露麵,我就砍你一根手指頭。”隨後他又轉身對方進冷笑幾聲,說道,“方進,你覺得我會嚴刑拷問你,是麼?你錯了,其實我根本不屑知道你的來曆,這次我的目標是劉老烏龜這條大魚,你這種三流貨色,哼哼,不入我的法眼。”
方進被縛住手腳不能動彈,完全沒有反擊之力,當下靈機一動,高聲喊道,“羅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