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問道:“你剛來,沒有給你派事情做麼?”
蔡福對搖了搖頭。
“所以你就閑得無聊,到處亂跑,是吧?”
蔡福對又搖了搖頭。
“既然你沒有事情做,那就先到我那裏去吧。你給我當個幫手怎麼樣?我這裏正好缺個幫手。”
蔡福對再次搖了搖頭。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說什麼你都搖頭,你就不會點一下頭嗎?若不是你剛才說了幾句話,我都把你當成啞巴了。你用不著擔心,盡管放心好了!你跟著我準沒錯的。在我們A層區,所有部門的頭頭都認識我。我會罩著你的。”
蔡福對終於開口了。“我不需要誰來罩著我。我也不想在這裏找什麼事情做。我到這裏來完全是一個意外。我隻想早點回到地麵上去。”
“回到地麵上去!別做夢了吧,你這個傻瓜。上麵有什麼好的。在我們這裏才好處多多的。”
小車的速度正慢慢地放緩。“等會再跟你說,我們到了。”
小車在一個小門前停了下來。男子下車走到車後去拿工具箱。
蔡福對扭過頭來,眼睛盯著那扇看著熟悉,其實很陌生的小門。
眼前的這扇小門同他剛才見到的那些他無話怎樣都打不開的小門一模一樣。蔡福對心想:我倒要瞧瞧,他用什麼方法來打開這個小門。
男子拎著工具箱,衝著蔡福對喊道:“喂!你傻看什麼呢?快下車呀。”
蔡福對跟著男子,向小門走去。
當走到離小門不足一米的時候,小門上麵的方框閃了一下,便自動向一旁打開了。
“這門怎麼自己就開了。”蔡福對不解地問道。
男子不懈地望了他一眼,說道:“它認識我。”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裏麵靠著牆壁擺放著幾個架子。架子上放著各種式樣的箱子。上麵標著一些蔡福對無法辯認的字母和符號。繼續向前走,裏麵則是一間較大的房間,有點像休息室一樣。陳設很簡單,唯獨一麵巨大的鏡子特別的晃眼。
走到鏡子跟前,蔡福對終於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具體有多長時間沒有收拾自己的身體,他已經記不清楚了。不過,鏡子裏映射出來的,完完全全是一個落魄老者的形象。
有一首詞道出了蔡福對當時的模樣:
貌如七公,形似道濟。一臉淩亂胡須,兩片幹癟嘴皮。慘白麵容,蒙上數層垢泥。瘦削臉頰,配上黃白鼻涕。真個街頭流浪漢,恰似失群落湯雞。
“這還是我蔡福對麼?居然落魄到這般模樣。在街上隨便拉個乞丐也許都比我現在這個模樣強。”
內心中一陣酸楚的感覺直往上湧,並直接衝擊著他鼻子和雙眼。他拚命地將那股情緒向下壓,才沒讓眼淚流出來。
為了掩飾自己剛剛顯露出來的軟弱情緒,他急忙用袖子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沒話找話地問道:“就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是呀!是不是覺得房間有點偏大了?”對方答道。
蔡福對點了點頭。
男子介紹說:“從前這裏一共住著有三個人。另外二個人有點像你現在一樣,不願意在這裏呆了,總想著回到地麵上去。結果你猜怎麼著?”
蔡福對搖了搖頭:“我猜不著。”
“結果一個成了實驗品,另一個則被做成了標本。”男子說這話的時候,用眼睛偷偷觀察著蔡福對的表情。“來到這裏的人,我還沒聽說有誰能再回到上麵去的。所以我勸你,別老想著跑了。老老實實地在這裏呆著吧!何況這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蔡福對不服氣地反駁道:“我又不是你們這裏的人,我憑什麼要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