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就弊著氣的李傑,此時無端的又挨了一巴掌。正想發作。回頭一見是曲小凡,便再次將怒火壓在了心裏,他心裏非常明白曲小凡與曾強的關係,惹不起曾強也同樣惹不起曲小凡。於是用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嘟囔了一句:“醜八怪,惡雞婆。好男不跟女鬥。”嘴裏停止了嘮叨,下麵加快了腳步,低著頭往前急行而去。
金字塔上麵積不大,考察隊員們站在上麵顯得有些擁擠。
隻要是個動物,都有一個習慣。那便是喜歡在所去過的地方留下一些標記。狗喜歡在樹根邊撒尿。成了神佛的孫猴子,當年在如來佛的手指間處也曾提記留印。人也是動物,同樣也改不了這種天性。“某某人到此一遊”的字跡可以說是到處都有。金字塔山上沒處提字,可同樣難不倒一些有心人。
不知是何年何月,也不知是何許人,在金字塔的正中央,插了一麵白色的紅旗。隻所以叫白色的紅旗,是因為歲月和風雨的摧殘,旗幟的顏色早已經褪盡,成了一麵白白的旗幟,隻是在旗杆的部位,才能分辯出它從前的顏色。旗幟早已破爛不堪,上麵的字跡已很難辯認了。它在呼嘯的山風中,就像是一個孤獨的乞丐,穿著一件破爛的布條衫,孤零零地站在金字塔上,等待著後來人的救贖。
站在金字塔上,黑竹溝的群山盡收眼底。西麵的馬鞍山主峰,仿佛是保護神一樣,靜靜地守衛著身旁的金字塔山。
北麵的三岔河與南麵的羅索依達河,就象金字塔伸出的兩條長長的臂膀,將整個黑竹溝的腹心地帶緊緊環抱。
眾人被壓抑了幾天的情緒,好似決了堤的洪水一樣,瞬間開始向外奔湧。也不知是誰,對著遠處的群山開始拚命的吼叫,一時間引動了眾人,都向一群瘋子一樣,上演了一出集體大嚎叫。
看了一會兒的山景,阿約爾拉提醒郝勝:“郝隊,照現在的時間來看,我們馬上就得走了。這裏完全沒辦法宿營,必須趕在天黑以前下山。不然天黑了會很麻煩的。”
對於阿約爾拉的意見,郝勝從來都是很尊重的。他當即發布下山命令:“好了,大家看一下就算了。再不走的話,等天黑就沒法下山了。”
一旁的李傑正在擺弄著他的測量機器,聽說立即下山,用一種懇請的語氣說道:“能不能再多呆一會,我還有好些數據等著測量呢!”
郝勝向阿約爾拉投去征詢的目光,阿約爾拉點點頭。
郝勝道:“那就再等一會吧,不過別搞得時間太長,不然天黑下山會很危險的。”
金字塔山頂上麵積很小,整個考察隊站在上麵,顯得擁擠而雜亂。李傑支著三角架,上麵架著測量儀器,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鏡頭之上。
裴雲捧著個小型攝像機也在那裏拍攝著風景。一會左邊晃晃,一會又往右邊晃晃。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哎呀!還是這個角度好。哎!從這個方向看,這個山峰真是太美了。還有那雲彩,簡直就像是一個……”
剛才聽到郝勝讓他抓緊時間,在李傑的心裏產生了一種焦慮的情緒。上山的途中又遭遇到了二次讓他感到最沒麵子的事情,更使他的心情受到很大的影響。裴雲在哪裏不停的晃悠,使他的測量工作大受影響,也更加影響了他的心情。加上裴雲沒完沒了的嘮叨,心裏那股無名之火便騰騰的升了上來。“我說裴大記者,早晨在山下讓你拍你偏不拍。現在我在這裏工作,你偏偏這麼好的興致,在我的鏡頭跟前晃來晃去的。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個破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