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達緊鎖眉心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說：“這倒也是一條路子。”
“是啊，有時候吧，水太深的地方，那就得沉到最底層，走高端的路子反倒更難。”
“老丁，還可真行！”方宏達在丁五常肩頭擂了一拳，可隨即又皺起了眉頭，質疑道，“你覺得這事，我出麵找王大明合適嗎？”
“當然不合適了，百分百行不通，你現在已經不直接為李市長服務了，再出麵，就顯得有點兒故意討好的味道了，讓人反感。再說了，你又不是不了解王大明那個人，太那個啥，一般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可不是嘛，那……那你覺得這事找誰最合適呢？”
丁五常想都沒想，說：“李市長，當然是李市長了。”
“你讓李市長去求他？”
“不是求，是私人感情。”
“那種事情，你讓李市長怎麼開口？”
“李市長肯定知道這事的利害關係，那邊輕，那邊重，他心裏麵自然有一杆秤。”
“這倒也是。”
“李市長應該比咱倆都明白，關鍵時刻，臉皮子並不那麼值錢。”
方宏達呆著臉琢磨了一番，說：“那好吧，也隻能這樣了，今天上午的會議他肯定參加，我瞅個合適的機會跟他談談。”
說完，方宏達起身開了門。
丁五常知道，他這是下逐客令了，起身往外走。
出了門口，方宏達又小聲叮囑道：“咱們兩個人的話，你知我知，絕對保密，懂了嗎？”
丁五常哦了一聲，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他表麵平靜，內心卻異常激動，雖然已經答應了方宏達要保密，但還是急切地想把談話內容密報給邢局長。
心裏發癢，屁股發熱，丁五常再也坐不住了，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可走了沒幾步，他又打消了去見邢局長的念頭，這個時候過去，萬一被方宏達盯梢看到，那不等於不打自招嘛。
丁五常轉身去了洗手間，蹲在便池上，給牟豔芳發了一條短信：昨晚睡得還好吧？
很快，牟豔芳就回了：難得的好，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丁五常仍保有懷疑，又發了一條短信：我倒是激動得睡不著，上網卻不見你在線。
牟豔芳回複：收到照片後，我就睡了，沒再上線。
看來黑李大力那事還真不是她幹的，丁五常就說自己正忙，有空再聯係。然後就收起了手機，心裏麵卻越發亂了。
不對呀，如果不是她，又急著要照片幹嘛呢？
看來這女人，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深不可測呢！
……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李天亮在走廊裏喊他，就提著褲子站了起來，邊走邊應著。
“老丁，方主任找你呢。”
“找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