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甲穿在身上,黨羽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金燦燦的。
他深吸一口氣,摸了摸手中的長劍,緩緩走進了那條幽邃的小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有人埋伏。
這裏已經沒有狼了——每次剛剛刷出一頭狼,就會有一大幫子野狼部落的玩家來這裏爭先恐後地馴服,最終被其中的某一個運氣好的玩家騎走。
走了十來米,黨羽突然頓住了腳步,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黨羽的心中充斥著一股危機感,在遊戲裏的這幾天,一上線就是在城郊與隸屬不同勢力的玩家廝殺,然後被砍傷,等幾十分鍾,痊愈後再上去繼續廝殺。
連續幾天都處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這使黨羽的感官比之以前要靈敏了不少,在有危險逼近的時候可以迅速的感應到。其實每個人都是這樣,能夠察覺到未知的危險,隻是有些人的感覺比較強烈,而有些人甚至不相信這種感覺罷了。
他皺了皺眉頭——沒有發現有什麼人或者野獸接近自己,但是心裏的感覺卻是如此濃烈,讓他感到非常壓抑。
黨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著,右手緊緊地攥著劍柄,生怕這把劍突然離自己而去一樣。
“嗷嗚——”
山崖上響起了一聲狼嚎,黨羽猛地抬頭看向左邊的山崖——一道黑影在上麵站著,看不清楚,但是可以判斷的出是一個狼騎,隻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那狼騎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胯下的狼縱身一跳,落在了岩壁正中的一塊突起的石頭上,隨後接連幾次跳躍,都是穩穩地踩住某一塊突起的岩石,最後平穩地落在地上。
黨羽雙手握劍,皺著眉頭。看那狼騎離自己越來越近,狼身上那人的麵目也清晰了起來——是朱頜。
朱頜依舊是那身黑色鎧甲,手裏擎著長槍,戲謔地看著警惕地黨羽,那胯下的頭狼也是虎視眈眈。
“喲,你還敢來呢?”朱頜諷刺地笑道:“我真佩服你的勇氣啊,真是讓我無比敬畏呢!”
一滴汗順著黨羽的額頭流了下來,他深呼吸了一下,冷冷地道:“朱頜,要打架就快點,不打我就走了。”
“哦?”朱頜眯著眼睛看著黨羽,就像是再看一個非常好笑的玩偶一樣。
朱頜縱身一跳,直接越過了黨羽的頭頂,站在了這通道的入口一端,笑道:“你不是要走嗎?來啊!”朱頜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冷笑道:“從這走啊!”
黨羽的麵色驟然陰冷下來,心裏在權衡得失。
思考了一會兒,他一咬牙,將猛獸之劍歸鞘,攥著拳頭,身子顫抖著向朱頜走了過去。
朱頜愣了一下,然後目光轉而變為徹底的鄙夷,心道這人也不過如此。
黨羽離他越來越近,朱頜眼中的鄙夷之色也越發的濃烈。
五米,四米,三米...
在兩人大約還有兩米的距離時,朱頜輕笑一聲,把雙腿分得更開了一些,不屑地笑道:“來啊!快啊!”
黨羽歎了口氣,神色黯淡下來,慢慢地躬下了身子。
朱頜看在眼裏,目光之中愈發的鄙夷,甚至是嫌棄,幾秒鍾後,則幹脆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看他,但同時,朱頜的心裏也是愈發的得意——一個唄父王讚譽為必有作為的英雄青年,就要鑽過自己的胯下,從此再也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