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前邊出現了一處水流,那水流涓涓不斷,雖小,但卻流的很快。麻團小心翼翼地馱著卿璃,慢慢朝那處水流走去,爪子在地上踱了幾下,找了個柔軟的地方後,才把卿璃輕輕放下,仰起脖子,眼睛四處掃了掃,確定並無危險後,才飛奔到水流旁,迫不及待地埋進石子之間,伸出舌頭飛快的卷著水。待麻團喝夠,又回頭步回卿璃身邊。
卿璃臉上的肌膚被尖長的竹葉擦出些許細痕,隱隱滲出血色,顯得觸目驚心。麻團伸出舌頭一遍一遍地舔著,企圖讓它們好的快些。忽然,麻團耳朵微動,警惕地望向周圍,最後,停在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有大片的竹子。明明無風,翠色的竹葉卻動了起來,隨著搖動的弧度越來越大,麻團的眼睛幾乎瞪圓了來,四腳微屈,喉嚨發出低沉的吼聲,露出堅硬的利牙,擺出攻擊的姿態。
激烈晃動的竹子深處,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突然伸出,接著一抹白色的衣袍出現,再接著,就是一張二十出頭的男人麵容。麻團後退幾步,凶狠的眼神鎖住男人那張俊美無儔的麵容,警惕更甚。主人說過,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不能輕易放鬆,更不能輕易靠近。作為主人的獵犬,一定要嚴格遵守主人說的話!
從竹林深處出來的男人十分驚訝的發現,他原以為沒有人能走進來的這個迷林,出現了一隻狗,一隻白色的,用凶狠眼神瞪著他的,體型健壯的狗。
男子挑眉,這是怎麼回事?他可不認為一隻狗可以自己走進這個稍不留神就丟掉性命的迷霧竹林,而且是這個他親自布下的七十二個生死陣的竹林!
停在原地沒有動作,卻早已不動聲色把周圍的一切收入眼底。可越是細致的觀察,墨弈然眼中的疑惑越多。憑他的修為,整片迷霧竹林都在他的神識之內,可是他剛剛掃遍了整個竹林,除了他,和那隻狗,就隻剩下幾米外的那個受傷昏迷的小丫頭。那個少女身上受的傷也不像是陣法所傷,墨弈然眼眸微眯,少女身上雖有充沛的靈氣,但卻不是修煉過的人,且據他所知,這片大陸上,還未有修煉者成功進入過這片竹林,當然,除了他以外。
那就奇怪了,這樣一個未修煉過的小丫頭,和一隻不知是何種類的狗,是怎麼繞過那麼複雜的陣法,走進來的?墨弈然嘴角微勾,泄出一絲興味。墨弈然伸手摸了摸下巴,他現在沒有麵具和偽裝,麵容已經被那隻狗看見了,那隻狗和那個丫頭一樣,身上都有濃鬱的靈氣氣息,應是極有靈性的,早已記住他的氣息和樣子了……墨弈然眼裏閃過一抹流光,是殺了呢?還是留著呢?
墨弈然從來沒有猶豫過,但現在,卻為了一個少女……和一隻狗猶豫了。他在麻團的“注視”下,一步一步,優雅從容地走向那個昏迷中的少女。麻團看見那個男人靠近自家主人,眼神一直盯著男人,它倒是想衝上去,用行動阻止他,但是男人所散發的威壓,死死的摁住它的身體,別說衝上去了,它現在幾乎要伏倒在地,隻是硬生生的站著而已。墨弈然眼尾掃向麻團,本以為會看見一片血腥,卻不想看到麻團依舊站著。驚訝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過,他以為在自己的三成威壓下,那隻狗即使不會炸裂,最起碼也會暈過去吧,可是它卻站著。難不成,這一人一狗,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雖然驚訝,可墨弈然的腳步卻沒有停頓。
他在卿璃前麵站住,也不管卿璃此刻是否聽見他說話,居高臨下的望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卿璃,目光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這個小丫頭。雖然身上的傷痕累累,但卻能看出傷痕底下的嬌嫩肌膚和婉秀的五官,隻是……墨弈然的眼光落在卿璃無力搭在地上的手指上時,瞳孔微縮,那是一隻銀戒,上麵刻畫了繁複古老的鏤空花紋,細薄卻又堅硬地纏繞在纖細白皙的手指上。墨弈然伸出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赫然是一隻銀戒,且看其款式,竟與卿璃手上的銀戒極為相似!除了大小,唯一不同的是,墨弈然手上那隻雕刻的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而卿璃戒指上雕刻的是一隻展翅欲飛的凰。
墨弈然眼中的流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潭般的光澤,和唇邊意味不明的笑意。
有人問我鳳凰不是一種鳥嗎?在這裏要和大家解釋一下哈,其實呢,鳳凰的確是一種鳥,隻是它們有雄性和雌性的區別而已啦,鳳是雄性,凰是雌性。鳳有三尾,而凰隻有兩尾。墨弈然手上的和卿璃手上的戒指,就是一對兒,一隻是雄性的鳳凰,一隻是雌性的鳳凰。
這樣大家應該不會看迷糊了吧…?(可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