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漸漸暗下來,溝壑裏的夜來得更早。
洛青蔓靠坐在溝壑的牆壁上,光線昏暗下看不清神色。洛青蔓將自己頭上那根古樸的簪子拔下,一頭青絲散落,發絲掛至手臂處,風吹過,發絲搖曳,好似輕掃到地麵,好似又沒有,分不清那線條是影子還是什麼的。
簪子周身呈現銀色,花色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洛青蔓輕撫簪身,這根簪子分量略輕,裏麵其實是中空的,裏麵裝了些神經毒素,隻要觸動機關便可釋放,足矣讓一個人致命。
“嗬,難道要自己結束麼?”洛青蔓哭笑道。洛青蔓微昂頭顱,透過昏暗的光線看著那高高的峭壁。女子臉色有些蒼白,唇角也有些許幹裂。
這些毒素不知為何自己莫名準備了,自己為組織賣命,卻不代表別人來買自己的命。這或許會是自己最後一搏,又或者是結束自己。不知曉,因為沒到最後一刻,所以自己也不知道會如何選。如今雖說沒到最後,結局卻是可以預見的。洛青蔓閉上眼,仿佛可以看見自己奄奄一息的趴伏在地上,骨瘦嶙峋,那雙黯淡的眼眸分明是充滿了希望,希望誰可以救救自己……
饑餓、腐敗的屍體、飛禽、白骨……
“不——”如破布撕裂的聲音。洛青蔓睜開眼睛,充足的光線,極為刺眼,不由得抬手遮擋。做夢麼,原來是在做夢。夢中的情景一幕幕在眼前重演,那樣的眼神,抱著那縹緲的希望去死。不——洛青蔓不相信任何人,希望的背後可能是失望、絕望。寧願自己掙活路,斷斷不要他人給予的那份飄搖的希望。
洛青蔓起身,突然一陣眩暈,扶著石壁定了一會兒。自己也算是嬌氣了,不由歎了口氣。沒有食物的補給也是一大致命,能量它是不會自動補充的,熱量不斷的消耗就意味生命體征的下降,期望晚上會有夜行動物墜落,哪怕蛇也好。
看著漸漸昏暗天色,一天下來毫無所獲。最失望的不是什麼也沒得到,而是失去了什麼,能量,它在不斷地消耗,出路卻無望。
“嘶嘶——嘶嘶——”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有些毛骨悚然。
蛇,果真有蛇,洛青蔓的眼神恢複了些神采,隨手撿起一根枯木。眼眸微眯,瞬間出手,在蛇的頭部擊打,看著蛇不動,便用尖銳的石頭割下蛇的頭顱。一般的蛇毒囊都在頭顱裏,所以其他部位也算是可以放心食用了。
用石頭劃破蛇的肚子,將皮剝下,挖出內髒,黏黏的液體染滿白皙的手指。搖曳的火堆,襯的洛青蔓的臉色極為詭異,泛白的唇角還沾了些血漬。蛇血,若然平常斷是不會喝的,非常時期非常對待。黃色的蛇膽,不是碧綠的麼?洛青蔓眉梢微挑,隨手將內髒扔掉。就算是碧綠的也打算吃了,蛇膽生吃可是有風險,莫要等會出了狀況。
火光搖曳,火舌舔著蛇肉,青蔓烤得極為細致,也算是聞香充饑了。在青蔓看來,飽和補充能量是兩個極為不同的概念,吃得很飽斷不是極為正確的補充能量的方式。
一條蛇肉下腹,再有足夠的休息,這也算是極為奢侈的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