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盛一百四十八年秋,榮帝駕崩。舉國同哀,三月後太子南燁斐繼位,改國號盛燁。盛燁四年春,西平王策反!大批久不問事的蠱族人士潛入四國,其中以南盛、東墨、西昭最甚!
即時,內憂起,暗潮湧,南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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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下的南盛皇宮金碧輝煌,飛簷鬥拱,雕梁畫棟。漆黑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格外的華麗肅穆。
一隻黑色的信鷹劃過湛藍的天空,在皇宮之上盤旋飛轉,發出一聲鳴叫,那黑色的信鷹直接向著禦書房俯衝而下。禦書房寂靜無聲,南燁雯一身絳紫色蟒袍坐在龍案後,單手支著額頭,一手拿著筆,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以決定的問題,南燁雯冷俊的臉上眉頭緊蹙。
禦書房緊閉的大門被推開,剛走出去的劉嘉喜踩著碎步輕輕走到龍案前,細聲道:“陛下,鎮南王來信了……”從沉思中回神,南燁雯揉著眉心抬起頭,冷俊臉上是難掩的疲憊。那西平王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些妖人,竟三日不到就拿下了西邊的阜西城,若在這樣下去江赫城失陷也是早晚的事。江赫城是南盛西邊的主城,城外護城河寬約十丈有餘,河水波濤洶湧,就算內力再深厚的人也無發憑空飛過。唯一可以通向江赫城的隻有一座吊橋,以供來往的百姓,商販通行,但若遇大軍來犯,即可斬斷吊橋!
當年先帝就是清楚皇叔的野心才特地將他封為西平王,賜了離京城最遠,且中隔江赫城的平西為封地。
如今西平王策反,江赫城要是失陷,京都可就岌岌可危了!而現在邊關告急,北越大軍來勢洶洶,他手中除去駐守各城及邊防的將士,能挪用到江赫城的不過兩萬,又怎敵得過西平王的十萬大軍?看了看阿葉手中的信箋,南燁雯拿下揉著眉心的手,如今也隻能寄希望於鎮南王了。“說!”
“是”掐著蘭花指,劉嘉喜打開信箋快速的看了一遍“回陛下,……鎮南王說世子如今已是弱冠卻仍心性頑劣,不誤正業,聽聞崇璃公主繡外惠中,德才兼備,乃女中堯舜……”說到這裏,劉嘉喜頓了頓,抬眼看看南燁雯,見他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躊躇一番,才繼續道:“老臣鬥膽,懇求陛下欽賜良緣,犬子雖頑劣,但其本性卻是良善,若有幸得公主扶持,必能改邪歸正,保我南盛安昌!”耐心聽完,南燁雯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聽得他信上說其子本性良善忍不住嗤之以鼻:“本性良善?嗬!鎮南王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誰人不知鎮南王世子不過是一個整日隻知道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劉嘉喜手捧著信箋低下頭,不敢接話。真沒想到一向對朝廷忠心耿耿的鎮南王居然拒絕出兵,還提了這麼一個荒唐的要求!要知道崇璃公主與陛下同為太後所出,當今天下誰不知道陛下對其寵愛有加,又怎麼會將她許給一無是處的鎮南王世子?
不過,看陛下的神情,他又有些不確定自己的猜想了。隻道是都說君心難測,果真不假啊。“那……陛下您的意思是……?”南燁雯並沒有立即回答劉嘉喜,而是至龍案後站起身,動了動酸麻的雙肩,扭扭脖子向著窗前走去,修長如藝術品的五指摘下一朵開得正盛的君子蘭放在鼻尖嗅了嗅,神色輕鬆。
他早就料到雲戰風不會輕易出兵,隻是沒想到她會將注意注意打到菲兒身上,難道他以為,隻要娶了菲兒,他就不敢動他鎮南王府了嗎?“擬旨!”掐斷手中的君子蘭,南燁雯語氣平淡無波的開口。
跟在南燁雯身後的劉嘉喜聽言眉頭一跳,詫異抬頭,就見南燁雯已經轉身向著龍案走去。連忙小步跟上“陛下的意思是……賜婚?”有些不敢確定,劉嘉喜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沒聽錯吧,陛下竟然真的要將崇璃公主賜給那個一無是處的鎮南王世子?
隨意靠在椅背上,南燁雯勾唇笑卻不達眼底,“怎麼?你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