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與夏淺珺並排走著,很是唏噓,“大嫂,也不知何時咱們府上才能消停安生了?”
她摸著肚子,“我真希望這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日子能安穩了,不然讓孩子在這種環境裏生活,真的不如自請下堂,自立門戶。”
夏淺珺聽她這話,似乎並不是臨時起意,“你早有這種念頭了?這樣做倒是也可以,可卻諸多難處。先不說獨身一人將孩子撫養長大,便是你請了護院奴仆,也恐有些惡人生事端。再有你尚有娘家人,申家那邊不一定允許。這麼些日子下來,母親為人你也清楚,還是留在府中養育孩子長大好,再怎麼說,府裏的條件對於孩子成長還是好的。”
娘家,申氏苦笑一下,或許真的如大嫂所說,申家大房是不會讓她那樣做,雖然她那妹妹恨不得她早點給她騰出位置,但也不會允許她獨自居於府外,那會掃了申家大房的顏麵。
“我也就是動過這個念頭,嘴上說說罷了。倒是祖母這次鬧得狠,便是找到凶手,怕她是不會與母親善罷甘休。”
申氏自然看得出老王妃想要抹黑冤枉王妃的心思,而且若是淩瀟知道他姨娘吃了這大虧,還不定怎麼鬧騰。
見她真的隻是說說,夏淺珺便放下心,對老王妃的行為她並不驚奇,“祖母與母親的矛盾由來已久,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恐怕這輩子都不能解開,”而且隨著日子推進,老王妃心態儼然成了你不死我不休的地步。
兩人邊說邊聊,一起去了歸雲軒。
暮滄齋這邊鬧出的動靜這麼大,老王爺自然早被驚動了,隻是看淩王回來了,才沒出麵。
雖然巧姨娘極力洗脫自己,奈何麗姨娘也不是什麼心善的茬子,見狀便將巧姨娘攛掇自己的那些話說了出來,“若不是你說蘭姨娘這會兒經不住意外,我怎麼會去推人,而且她害的也不是我一個,那時候知道被下了絕子藥時,你們一個個哭的恨不得剝了蘭姨娘的皮,這會兒又裝起聖人了?”
淩王皺眉道:“不管她們如何恨蘭姨娘,但最後動手推人導致蘭姨娘早產的是你,還讓孩子也跟著……”到底是他的骨頭,怎麼也沒說出那個死字,“所以,是你做的,就該你承受後果。等會兒自去王妃那裏領四十板子,是死是殘全看你的命!”
巧姨娘怎不去選別個,偏選她,看中的怕就是這麗姨娘腦子簡單,被人挑撥了之後便去真的動手推蘭姨娘,隻是,淩王對巧姨娘也全無好感了。
麗姨娘知道自己這一打,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可她這會兒真的灰心絕望,伸手又抹了抹帶血的臉,眼中毫無神采。
淩王妃覺得這也是個沒什麼彎彎繞繞的女子,便將給蘭姨娘看診的郎中叫了過來給麗姨娘看臉。
其實,她這臉雖然劃出血來,但傷的並不是特別深,聽到郎中說隻要堅持抹上幾個月的玉膚膏便能痊愈後,雙眼頓時煥發出光彩,跪倒在地給淩王妃叩起頭來,“真的嗎?太好了,王妃,您是個好人,謝謝您,謝謝您。”
她這是發自肺腑的感激,也知道淩王妃或許是可憐自己,但不管怎樣卻是對自己好。
見她如此懂得感恩,可比那蘭姨娘之流強了百倍,淩王妃便決定等會兒打板子時也放下水好了。
可老王妃看著就紮眼了,冷冷的哼了一聲,淩王妃當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