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站起身來,背著手走到窗邊,繼續道,“師傅知道你可以為我,甚至為你師姐舍棄性命,但是你在犧牲自己的同時,也要考慮為師的感受。”
石萬木轉過身來,一臉慈祥的看著肖野,“在為師看來,你才是更重要的,為師寧願自己死去,也不願你丟掉性命,知道嗎?”
“師傅…”肖野的眼眶頓時紅了,呢喃著,“徒兒可以叫你一聲阿爸麼?”這似乎是肖野的一個遺憾。
“師傅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啊。”石萬木卻是樂嗬嗬的笑道。
說著,又走上前來,拍拍肖野的額頭,“阿野,師傅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不要總為別人而活,如果你能更加強大,在修煉的道路上走的更遠,不會受到欺壓,不會每日飽受生命威脅,這才是師傅想要看到的啊。”
“師傅,您放心,阿野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不會讓您擔心。”肖野咬著牙,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師傅就安心了。”石萬木臉上的皺紋頓時舒展開來,拿起桌上一杯酒,一口喝完,然後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
“阿爸!”肖野突然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哭腔。
藍珈衣不知什麼時候也哭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向前追去:“老爺爺,你別走啊。”
可是石萬木恍若沒有聽見,很快便走到了門口,瞬間被一道橘色光芒吞沒。
“阿野哥哥,你去追他,快把他追回來啊!”藍珈衣又來到肖野的麵前使著蠻力連拖帶拽道。
肖野卻如同木頭人一般,癡癡的看著師傅略顯佝僂的背影,喃喃道:“師傅,隻有救出了小師姐,隻有為您報了大仇,徒兒才能有自己的生活。”一念及此,眼神再次恢複了堅定。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龍吟聲,那聲音駭人至極,幾乎要把人的魂魄生生整散,肖野急忙跑出神來酒家,抬頭看去,卻見一條長達萬丈的金色巨龍正搖頭擺尾的向東邊飛去,其尾部黑氣騰騰,不斷的扭動著,似乎難受至極。
“神龍?”肖野登時一愣,這與他在聚靈殘片中看到的神龍景象如出一轍。
恍惚之際,又聽一道雷鳴般的咆哮聲響起,就見一具玄黑色的巨型傀儡提著一把石斧,追著神龍而去。
“神傀!”肖野正想追上前去,卻見對麵一家客棧中突然走出一名眼神陰厲的高大僧人。
這位僧人的體型不超過三米,怪異的是,肖野明明站在台階上,卻不自覺的仰視起此人來,像是突然間患了斜視一般。
又見那僧人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大鬥笠帶在頭上,瞬時遮住了麵容,然後“嘖嘖嘖”的吹了個怪異的口哨。
“吱吱!”
似乎在響應僧人的口哨般,客棧中突然又跑出一隻白毛猴子,這隻猴子雖然小巧卻是強壯異常,渾身都是發達的肌肉,搭配上那身潔白如雪的長毛,卻又頗顯可愛。
隻見它先是撓著頭吱吱的叫喚著,爾後高高一躍便跳到了僧人肩上,似乎是那名僧人的寵物。
僧人先是抬起頭看了眼天空,突然哈哈一笑,帶著這隻猴子街道的盡頭走去。
“珈衣,不要再幻化了。”肖野還以為這名僧人是出自藍珈衣的幻化,搖搖頭不滿的說道,卻見藍珈衣一臉蒼白的坐在地上,不由問道:“珈衣,你怎麼了?”
“那…那人…”藍珈衣眼中布滿畏懼之色,結結巴巴,半響才道,“那人便是古佛…”
“什麼?”肖野頓時好奇心大起,“你怎麼知道?”
“我在父親的書房裏看見過古佛的畫像。”藍珈衣小聲道,一臉害怕。
“別怕別怕,阿野哥哥不是在這裏麼?”肖野輕輕的拍著藍珈衣的後背,小心翼翼的扶起她,遲疑半響後,躡手躡腳的跟在古佛身後走去。
可惜的是,肖野很快就發現自己跟丟了,四處不見了古佛的人影,不由帶著藍珈衣飛上天來,想要從高空看個究竟。
不過,當肖野騰空後,臉上的表情頓時呆滯起來,因為除了身下的這條街道,四處竟然全是荒蕪,像是從未被人開發過一般。
他又飛到更高處,眺望更遠的範圍,心中登時一涼,依舊看不到一個人影,如同回到了遠古時期,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原本的街道也沒見了蹤影。
“哪裏來的小子,打擾本尊的清夢。”突然間,一道冷哼聲傳來,與此同時,一道駭人威壓從天而降,肖野慌忙抬頭一看,登時僵立半空。
隻見一隻長達百丈、泛著銅光的手掌從上方直直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