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很好。稍後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守此地。”許雲峰麵色一鬆,傳音說道。
“是,奴婢遵命。”白狐的美目一閃,幽幽地回道。
隻見許雲峰取出一枚玉簡,放在眉心探查了一遍,隨後,打開陣法禁製,從禁地之中飛出,如電閃一般朝陣外飛去。
細細一算,許雲峰離開流雲山莊,已有十三四年了,心念一轉間,他想起了柳莊主,柳二爺,柳旭、柳風、柳玉嬌,還有他收的弟子……雄思遠。
半個時辰後,許雲峰到了流雲山莊,身影一閃,落進青竹居內。神識一掃,莊內的一切仿如就在眼底,看得清楚透亮,纖毫畢現。隨即,神識凝聚到練武場之中,隻見雄思遠已經長成一個高大的青年,濃眉大眼,骨骸粗大,卻又不失靈活……他正與莊內數位供奉切磋武藝,隻使出兩三分力,便將三人打得團團轉。
雄思遠這些年日夜勤修苦練,沒有絲毫放鬆,如今,化雪心經快要大成了,功力深厚無比,已初窺武道之境,遠遠超過其他武林高手……
許雲峰微微皺眉,雄思遠留在莊內恐再難有成就……他輕咳一聲,傳音叫雄思遠過來。
雄思遠時隔十餘年,再次聽到師傅的聲音,頓時,驚喜萬分,手上一使勁,三兩招就將三人打趴下了,他抱拳躬身說道:“在下出手重了,還請三位供奉見諒,見諒。在下有事在身,先行一步,告辭。”
說罷,也不等幾人回話,轉身便飛奔離去。進了青竹居,雄思遠輕手輕腳地走進竹林裏,對著端坐在青石棋盤邊的許雲峰,跪下行禮,說道:“弟子雄思遠,拜見師傅。”
“起來吧!”許雲峰輕聲說道,而後,雄思遠緩緩飄起,到了兩尺高後,停住了。
雄思遠驚駭地放下腿,站起身來,仔細一看,師傅還是如先前一般模樣,十多年過去了,容顏絲毫不見變化,隻是更為穩重了,眉宇之間隱隱浮現一絲威嚴。與之相比,二十出頭的雄思遠還更顯老,不過,他絲毫不敢有輕視怠慢之意,心中的敬意反而更深了,如烙印在心坎上,難以磨滅……
他本以為化雪心經修煉有成,即使不如師傅,也相差不遠了……誰知,再次見到師傅,他比上次還要孱弱不堪,仿如一隻螞蟻一般,隻要師傅抬手一捏,就化為灰燼了。
雄思遠心神顫抖,冷汗直冒,躬身說道:“師傅一去十四年,弟子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日夜盼著師傅能突然出現……”
“行了,廢話少說。”許雲峰盯著棋盤,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問道:“你一直居住在莊內?可有收錄門人?”
雄思遠露出幾分愧色,說道:“回稟師傅,雪國境內不許練武,武林人士不能隨意走動……弟子隻好到邊境討生活,偶爾會去西楚和北周,極少進入雪國中原地帶。弟子在莊內挑選了二十餘名資質不錯的俠士,還在沙漠邊緣收養了數十名孤兒,日夜苦練,現在已有幾分火候了……”
許雲峰聞言,微微搖頭,對於雪國崇尚佛法,而舍棄仙法之事,不少道友都提過,卻並未阻攔。國人日夜誦經念佛,無心練武,身體日益羸弱,愈加離不開佛法了。
他歎息一聲,說道:“為師這些年去學仙法了,你可想學?”
雄思遠聞言,眼中放光,跪下磕頭,說道:“弟子想學。”
“那好,你是五行靈根,修煉艱難數倍,需要下苦功,方能有所成就,今日,為師傳你五行雷法,你要好生修煉,切莫為非作歹……”許雲峰轉過頭緊盯著他,沉聲說道,麵上煞氣一閃即逝,卻將雄思遠驚得渾身一顫。
“是,師傅。”雄思遠慌忙磕了一個頭,驚喜交加地回道。
許雲峰手指按在他的眉心,收攏他的精神,為他凝聚出一縷神識,繼而將五行雷法悉數烙印到他腦海之內。
雄思遠身軀緊繃,繼而劇烈顫抖,隻覺得腦袋被破開了一般,一道光芒直接射進來,如刀劍一般劈開他的腦海,萬劍齊發,瘋狂地穿梭……巨痛一陣陣襲來,他想要大喊大叫,卻一絲聲音發不出,也動彈不得。
他臉上青筋鼓起,麵孔扭曲,猙獰可怖,豆大的汗滴滾落下去,眼眶血紅,嘴唇咬破了,流出血來……掙紮了不到幾個呼吸,他的心神一鬆,癱軟在地,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