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落到大殿前,許雲峰眼中寒光閃爍,殺氣蓬發,怒喝一聲:“楚家老祖,速速出來受死!”
“大膽,誰敢在此放肆,找死。”大殿內躍出兩位修士,怒喝一聲,緊緊盯著他。
許雲峰血絲湧動的雙眼一掃,兩人是築基後期的修士,身具楚家血脈,目中寒光一閃,瞬間出劍,黑劍一揮,電光火石間“嗤嗤……”兩聲,兩人還沒從驚愕之中反應過來,兩顆腦袋就滾落下來,轉眼間,精血被黑劍吸幹,魂魄被鎮壓……
黑劍上烙印了鎮壓的那些強大的魂魄之後,在許雲峰的控製下,吸扯之力大增,吞噬精氣神的速度快了數十倍,在劍刃滑過脖子時,便將兩人吸幹了。
“砰,砰……”兩顆滾圓的腦袋落地,又冒起火焰,一兩個呼吸後,與軀體一起燒成灰燼,紛飛而去,就此拉開了楚家破滅的墓碑……
“轟隆……”一聲雷鳴,陰沉的天空,突然一黑,烏雲遮天,片刻間,豆大的雨點傾灑下來,暴雨傾盆,越下越大,連綿不絕,傾瀉而下。
許雲峰滴雨不沾,麵色淩然,一腳踹開殿門,神識橫掃,冷喝道:“今天隻殺楚家人,不想死的,都滾一邊去。”
氣勢恢宏的大殿內,隻有三間泥胚房,成品字形立在正中,簡陋之極。聞聽到動靜,大殿兩側躍出十餘位修士,護在三間土房前麵,被許雲峰的目光一掃,他們心底發寒,紛紛後退幾步,卻並未著慌。
這些人並無楚家血脈,是楚家培養的弟子,許雲峰見他們並不退去,便提劍一揮,劍氣呼嘯,一道黑光橫掃而出。
“嗤嗤……啊……啊……”十餘人隻發出幾聲慘叫,便被劍光切成兩截,倒在血泊之中……那三間土房,也被橫切成兩半,屋頂飛離,露出正中間盤坐的一位老者。
老者須發皆白,垂垂老矣,蒼老無比,猛地睜開灰白色的眼睛,沉聲問道:“年輕人,你是誰?與楚家有何恩怨,為何要趕盡殺絕?”
“在下許雲峰,與楚家仇深似海,不死不休。”許雲峰目光一掃,心中一驚,這老者便是楚家老祖?
“也罷,楚家這幾百年所造殺戮,數不勝數。老夫早已料到這一天了,你動手便是。”老者說罷,懷中一道光芒突然飛出,閉上眼睛,默默等死。
強行凝結金丹後,老者耗盡了潛能,空活了兩百多年,修為毫無進境,若不是吃了不少延壽靈丹,恐怕還活不到現在,因而看起來滿臉暮色……瓢潑大雨直接落在他身上,轉眼間便濕透了,雨水從他頭頂留下,劃過臉頰,他卻一動不動。
許雲峰看到那道光芒,知道老者傳訊給楚家元嬰真君楚懷遠,想要攔下,已是不及。他臉上慍色一閃而逝,提劍上前,輕輕一刺。
老者果然沒有反抗,神色也未變動一下,任由他殺死,眉頭微微一皺,就此仙逝。勘破生死者有之,坦然麵對生死者有之,但真能毫不反抗,毫無怨言地被他人殺死者,絕無僅有。許雲峰不禁對他升起一絲敬意,沒有鎮壓他的魂魄,任由他消散而去……
楚家老祖一死,許雲峰隨之殺意消散大半,已無心再殺其他人,但是……他強迫自己殺,殺,殺,即使毫無意義,也要殺。一如當初在進入雪山之時,草根樹皮再難吃,他也要強迫自己吃下去,隻有吃下去,才能活命,而今……隻有毫不留情地殺了他們,才能活命!
“今天隻殺楚家人,不想死的,都滾一邊去。”許雲峰在山頂大吼一聲,聲浪滾滾而出如驚雷炸響,傳到大陣內每一個人耳中,驚得所有人心驚肉跳。
他沒有去理會其他人的反應,直接閃身下山,依據楚家血脈,闖入一間間房內,揮劍一刺,轉身便走。他不管不顧,殺戮一通,甚至沒去細看所殺之人是男是女,修為如何……他害怕自己麵對他們驚恐的眼神,哀求的話語,會一時心軟,會難以下手,會放棄仇恨,會掩麵而走……
不,他不能,不能忘卻劍穀之殤,不能忘卻許雲夢之死,不能忘爹的慘死……不能忘卻血影門之殤,不能忘卻四位師傅之死,不能忘卻門主的哀號……於是,下手更快了幾分,瘋狂的殺戮就此展開!
“啊,啊……呃,呃……”這邊淒慘的叫聲剛起,又斷了,隨即,另一邊的慘叫聲響起,又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