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執,有所念,執念越深越容易看出,也越能勘破。無所執,無所念,或執念不深,不易看出執念到底為何,就更難勘破了……
五人沒再多做停留,紛紛禦劍飛向東麵。飛出千裏之外後,他們便看見四名護衛還在與那四名魔修苦戰,不過旁邊卻有一位老僧在念經。
“諸位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還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位老僧麵色疾苦,沉聲勸說道。
這位老僧身穿紫金袈裟,頭頂光亮,眉須花白,手持金剛降魔杖,正是在萬靈城露麵的那位老僧。隻見他在場中穿梭不休,分別與四對交手之人打鬥,哪一對有人受傷了,他便上前抵擋,不僅救助四名護衛,也救助四位魔修。因而,八人一直苦戰了如此之久,卻並無一人死傷……
五人落地後,四人各自的護衛見狀,退回到他們身前,一麵掐訣揚劍,對四位魔修虎視眈眈,一麵詢問四位公子那邊情形如何,是否受傷?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冤冤相報何時了,諸位施主,不如就此散去吧!”老僧合什一禮,對眾人勸慰道。
“老禿驢,竟敢阻擾本座殺人,看我不先殺了你。”一位魔修指著老僧大聲叫道。
“師弟,切莫無禮。”旁邊一位魔修忙止住他,對老僧行了一禮,表示歉意。
老僧修煉的是佛門大法,凝煉佛骨舍利,此時已全身晶瑩剔透,佛光內斂,達到了元嬰後期巔峰修為。若是能遇上機緣,隨時可以化神,重鑄元神金身,成為在世活佛。所以,老僧雖然看起來毫不起眼,蒼老無力,其實極為厲害,比眾人都高上一籌。
四位魔修見趕來的是對方的人,便知不妙,其他魔修恐怕凶多吉少了……他們對視一眼,皆搖搖頭,不再停留,瞬間轉身離去。
“哼,九天魔宗活膩了,白鯨,你馬上稟報宗主,滅他滿門。”白角見四位魔修走了,便大聲說道。
“是,少主。”白鯨麵色一正,躬聲應是。
其餘三位公子也一一吩咐下去,其實他們心中明白,最後肯定是不了了之,畢竟未有人隕落。化神期修士常年難得下山一次,大門派的更甚,且不好冒然闖入其他州,怕引起當地上門的誤會……此地屬於常州地界,歸九大上古上門純陽宗轄製,東州暫時插不上手!
東州四大上門,是在九大上古上門之一無量東宗衰敗,大部分勢力遷入中州之後,才得以崛起,進入上門之列的,仔細算起來,還不足五千年時間。若是與之前的無量東宗比起來,恐怕四宗聯合,才能有一搏之力。
而純陽宗,是可以與無量東宗相提並論的超大門派,東州四大上門又如何會為了一點小摩擦,而潛入常州放肆?
“諸位施主,老衲元辰有禮了,還請各位施主,少造殺孽,多積功德。”老僧聽聞幾位公子的話,不由合十一禮,勸說道。
白角冷哼一聲,說道:“你修你的佛,我修我的仙,各不相幹,憑甚要來阻攔我等。若是我等聽你勸誡,豈不是有違自在天道,成了佛門弟子了?”
李元通阻止白角的怒斥,上前見禮,說道:“原來是元辰大師,小子李元通見過大師,多謝大師出手救助四位前輩。”
“阿彌陀佛,魔是人,佛是人,仙是人,人是人,何必自相殘殺?身是菩提,心如明鏡,佛法高懸,朗照乾坤。善哉,善哉,諸位施主,老衲先行一步。”元辰大師說罷,再次合十一禮,轉身飄然離去。
隻見他大袖飄飄而行,如縮地成寸一般,金光一閃,轉眼間消失不見蹤跡。
白角雖然化身為人,本身卻是妖族,聞聽老僧之言,麵現慍色……魔佛仙都是人,唯有妖不是,老僧這不是暗諷他為異族,居心叵測,告誡其他人不可與之相交?
他不由恨聲道:“這老禿驢,真不是東西,他不去除魔,還阻攔別人!他這佛法算是修到頭了,我看,他今生都沒法化神!”
李元通聞言,眉頭一皺,說道:“這老和尚佛法高深,頗為了得……各人所求的道不同,或許,止殺便是他所修之佛法。經此一役,或許,他便能化神了,這就是機緣,可遇不可求。”
“嗯,確實如此,我也感覺此僧頗為不凡。在拍賣會上時,我曾偷偷探視了他一下,卻被他發現了。”常溟眉頭一皺,沉聲說道。
“不知他是哪個門派的?會不會是東宗,或西宗出來的和尚?”蕭無行疑惑地問道。
四人開始猜測起來,而四位元嬰後期大修士卻站在一邊,警惕地張望著四周,並不插話。